离鸦和薛止对视一yan,在彼此的yan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最坏的可能就是当初迟绛来这里毁坏尸骨的同时,也对这条密daozuo了手脚。
很快他们的猜想得到了yan中,河shui从被毁坏的地方源源不绝地灌了jin来,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疯狂地席卷而来。
“不guan了。”薛止收回视线,转shen将shen后的人拦腰抱起来,“不要乱动,我怕伤到你。”
穆离鸦被他抱在怀里,听话地没有挣扎。薛止这样zuo肯定是有他的dao理。
崩塌的地dao很快就要被河shui吞没,xia一刻,炽烈的天火从薛止的脚xiapen薄而chu,抵住汹涌的shuiliu,不再让其前jin一步。
四chu1弥漫着灼re的shui雾,都快要看不清前方的dao路,薛止的臂膀一如他记忆里的那般jian实,没有半分迟疑与颤抖。
“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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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光,白如霜,随我稚童ru梦乡……”
女人的嗓音甜腻jiao媚,并不怎么适合这温qing脉脉的歌谣。
这是人族用来哄不听话的孩ziru睡的歌谣。妖怪没有这样的习俗,可是自从她降生以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听着它度过的。最开始的时候是娘亲,后来换成了jiejie素璎,等到她们都离自己远去,就再没有人为自己唱过了。
“梦中神君来相会,鹤锦衣裳明月珰……”她不再唱了。
枕在她膝tou的男人抬起tou,用和沧桑面容不符的一派天真问她,“有人来了吗?”
“没有。”她摇摇tou,幽绿的yan中满是看不懂的复杂qing愫,“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连跟了她最久的亲信狐狸阿昭都被遣散,偌大的gong殿中只有她和这命不久矣的小皇帝两人。
“真好。”皇帝满足地闭上yan,“我喜huan这个样zi,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从某一天开始她就再没有踏chu这gong殿一步,他注意到了这一dian却没有问为什么,既然她不chu去,那么他就来陪她好了。
他越来越久地待在这里,每日只有很少的时间醒着,“是天亮了吗?”
过去无论他什么时候醒来,外tou都是一片漆黑,今日难得反常地有了亮光,透过雕着蝴蝶花鸟的窗棂,照到他的yan睛里。
“是,天快要亮了,还有一会天就亮了。”她牵过他的发丝,“是神女的恩赐。”
“阿绛,我好困啊。”
“那就睡吧,睡着了就再不会痛苦。”
“阿琼,你好mei。”他难得没有听从她的指使,脉脉地注视着她,“从我见到你第一天,你就这么mei了。为什么你不会老呢?”
“是吗?”迟绛丝毫不为所动,“你喜huan这张脸pi吗?”
“有什么区别吗?”他不明白。
“自然是有的。”她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脸颊上划chu一dao血kou,“我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是你的阿琼。”
她是迟绛,是将要成为神女之人,他看到的并非她原本的样貌,而是另一个名叫阿琼的女人。
阿琼是丞相之女,本该一生荣华富贵却因未来夫婿反叛未遂而被牵连得满门抄斩。
在行刑的那天,她喝了一小kou送行酒后便昏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听着外tou阉人毫不掩饰的说话声,她才渐渐地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父亲母亲还有兄弟姊妹都死了,唯独她一人因姿容chuse而被gong中的那位看中,使了一招偷梁换zhu,打算趁夜se送ru后gong。
迟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