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没有一丁动静,穆离鸦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中间隔的时间太久导致机关锈蚀,失去了原本的效力,紧接着薛止扯了他一把,搂着他靠在墙边,不至于因为站不稳而跌倒。
穆离鸦的嗅觉也比常人锐几分,“火药的臭味。”
“如果我们失败了,这样对他也是一种仁慈。”穆离鸦有些自嘲地说,若是最后的胜者是迟绛那疯女人,那么整个天京城的活都将成为她的第一份牲礼。
“不要再看了。”薛止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们已经到了昭陵前,不远就是提着鲸脂灯笼走来走去的守陵人。
但燕云霆同样说过,机关发一到两个时辰后隧才会自毁,他们从来到现在多过去了一刻钟。难是机关被人动过?穆
密很深,空气沉闷腐浊,还有一些些闷,因为贴着地河汽隔着石砖渗过来的缘故,里边比皇陵还要湿,没一会两人路在外边的肤上就了一层汗。
脚的土地剧烈震颤着,棺椁底传来阵阵令人牙酸的摩。这摩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很是不顺,过了许久畅起来,轰隆隆的,听着跟雷鸣差不多。沉寂了百余年的机关被发,整间密室晃得像是要崩塌一般,大片大片的灰尘簌簌坠落,所幸穆离鸦被薛止提前掩住鼻,不然肯定要被呛得咳嗽不止。
幽暗的皇陵,弥漫着湿的腐朽之气。循着上次造访时走过的路,他们来到安置棺椁的密室,又在左侧的墙上找到了那块平平无奇的石砖。
“你听到了?”薛止停脚步,警觉地摸了旁的石墙,“什么味?”
是哗啦啦的,脚是松黏湿的薄土,走一段距离后,他们忽然听到远传来阵阵闷沉的隆隆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崩塌了。
穆离鸦是最拿他没辙的,尤其是他还这般恳求,垂帘,“好,不要走散了。”
回想起燕云霆说的话,这隧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以后就会被彻底毁掉,所以会在这时候嗅到火药味绝不是什么好事。
来就有天目的他能看到的东西更多。他闭上,在心中勾勒暗影的真:是一光的躯,面容模糊,没有别之分,肌肤白玉一般毫无瑕疵,长长的黑发向着四飘散,因为仪式还在行的缘故尚未完全成型,就如同还在母的胎儿,受着祥瑞之气的滋,一分化其余特征。
“既然决定放手一搏,就先不要想这些东西。”薛止拉着他的手,“我会一直在。”
燕云霆向他们展示过发机关的方法,薛止依样画葫芦地在青石砖上敲了三,又倒过来重复了一遍。
像迟绛这样的妖若是要转生为神女,必定要抛弃现有肉,这莲花之中孕育的便是她等了千百年的天神之躯。
带到躯彻底凝结成型,就是她正式取代承天君的时刻。
“我先去,你跟在我后面。”薛止放开穆离鸦,看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样,“信我。”
奢靡沉重的重重棺椁向着一侧偏移,底藏着的秘密:一个黑黢黢的,看大小仅容一人通过。
这次他们不再是简单地走一趟过场,要闹的动静铁定比上一次大,所以穆离鸦直接用法术放倒了警醒的守陵人,让他一觉安睡到隔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