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提手又摸了睛,跟着抬看向付厉,扯着嘴角又是一笑:“其实我本来也有犹豫的,这些事,到底要不要和你说。毕竟他是他,你是你,我再怎么也不该用他的事来影响你的心。但思来想去,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来得好,不然……总觉得自己太没理由了。”
“别哭。”付厉,默了片刻,又惴惴不安地开,“你……别怕。”
所以在华非逃列姑后,会用那样的表看着自己。
但他该什么呢?
,争先恐后地朝天空游弋而去。他徒劳地想伸手再抓一些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连抬一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不通语言,不是脑笨。华非刚才讲了那么多,他就是真笨也该明白了――华非就是为了逃避噩梦而存在的,而那个会让他噩梦的人,现在就在自己的里。
而这个噩梦,成了压垮堕落石夷蚩矶的最后一稻草。
付厉绷紧了嘴角,神扭曲而纠结,华非撩起看了他一,反倒是笑了来:“怎么了,这幅表,跟沙狗似的。”
“什么没理由?”付厉拧起了眉。看着华非那样,他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预。他想起自己不久前刚看过的剧,那些雨天、满脸疲惫的主角,还有那些会让人心脏瞬间沉谷底,还会一一隐隐作痛的话语――
为他人编造噩梦的人,自己终于也染上了摆脱不掉的噩梦。
但他能说什么呢?他该怎么样才能让华非相信,他只是他,他不会再让他噩梦了呢?
果然,一刻,他就听到华非:“我并不是想迁怒于你,只是觉得实在没办法……我说,要不我
华非愣了一愣,自己也跟着摸了,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哭来了。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不能再放任涅婴那样去了。”华非用力闭了闭,深一气后,“涅婴对我有约束,我没法直接伤害他,所以我设法拉拢了同样对涅婴不满的漆矾,又找了对石夷依然心怀信仰的付家后人,借她的手合漆矾的开合之力,将涅婴封印到了我的戒指里,然后便将戒指托付给了她,嘱她将戒指藏起来,而我则带走了漆矾的戒指,藏到了列姑里,之后便穿越了列姑与山海界,逃难似地来到这里,浑浑噩噩过了一阵,碰巧遇到了贵人,侥幸得到一个忘掉一切重活一次的机会,这才有了你现在认识的华非。”
付厉陷了深深的困惑,困惑之中又有着自己难以察觉的恐惧。他隐隐有种预,自己也好,华非也好,此时都停在了一个相同的地方,再往前就是悬崖,只消再往前一,他们就会掉去,或者华非先去,或者自己先去,再或者就齐齐坠,无论如何,只要一个错误,他们一个都留不。
他最后这一段话说得飞快,几乎是从贯连到底,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也没有片刻的息,就好像是在急着从自己的上甩掉什么一样,中间甚至还带上了几句明组邑的方言,他自己却一无所查。付厉懵懵懂懂地听着,也不知究竟是跟上了没有,华非迟疑地抬看他一,正想说话,却见他突然抬手,轻轻在自己的睛面抹了一。
他反手握住付厉的手,又默了片刻,才轻声:“谢谢你,我没怕。我只是想起过去,总有些克制不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