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坦白,莫瑞斯倒有了信心。任何庸医也不会这么说。“咱们也试试看吧。”他笑地说。“我应该些什么?”
“你只要原地不动就行。我要些实验,看看你这种倾向,扎得有多深。以后(倘若愿意的话).你只要定期前来复诊就行。霍尔先生!我试着使你眠状态,要是成功了,我就对你些暗示。(我们希望)这种暗示的效果能持续去,等你苏醒过来后,成为你的正常状态的一分。你可不要抵制我。”
“恐怕你即使试过之后,仍会保留那样一种偏见,霍尔先生。我不能保证一定把你治好。我跟你谈到过我的其他那些病人――百分之七十五――然而治愈率只达到其中的百分之五十。”
“先天究竟是什么程度呢?唷,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觉得你还没有完全状态。”
琼斯先生读了那份材料。
“啊,当然喽,倘若你同意的话。”
莫瑞斯承认是这样,但他到没有把握。“
那位先生使他更加到宽。因为在莫瑞斯的心目中,一位研究先的现代科学的人几乎就是琼斯先生这样的。他脸灰黄,毫无表,在一间连一幅画也没有的大屋里,面对一张卷盖式书桌而坐。“霍尔先生吗?”他说,并伸一只没有血的手。他说话略带国音。“啊,霍尔先生,你哪里不舒服?”莫瑞斯也抱以一种超然的态度。他们好像是为了谈一个局外人的事才碰似的。“全都写在这儿啦。”他边说边示那份书面材料。“我请一位大夫诊治过,他无能为力。我不知您有没有办法。”
“完全了吗?”
“说实在的,我对眠术抱有古老的偏见。”
“但愿我没有找错地方?”
“我是昨天晚上写的。”
“哦,姓名和地当然了些改动。”
“我快要了。”
于是,拉斯克・琼斯先生离开他那张桌,不牵涉个人地在莫瑞斯那把椅的扶手上坐来。莫瑞斯觉得像是要给他牙似的,暂时什么事也没发生。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看见火炉用上有个光,屋的其他分变得暗淡了。他看得见自己正看着的那个东西,别的就看不到什么了。他还听得见大夫的声音以及他自己的声音。显然他即将眠状态,这一成果使他到骄傲。
“先天同。”
大夫又打了几个手势。“现在怎样?”
“没有,我没有。”
“完全找对了。我的病人当中有百分之七十五是你这个类型的。这是最近写的吗?”
“准确吗?”
“好的,开始吧。”
拉斯克・琼斯先生好像并不认为这是当然的。关于“坎伯兰先生”――这是莫瑞斯给克莱夫取的假名――他问了几个问题,并且想知两个人之间有没有过行为。奇怪的是,此词自他的,丝毫不犯人。他既不称赞,也不责备,更不表示怜悯。当莫瑞斯突然对社会发不满的时候,他也浑然不觉。尽莫瑞斯渴望得到同――一年来这方面的话他连一个字也没听到过――却由于大夫没说这样的话而兴。因为这样一来,他的意志就消沉了。
他问:“我这病叫什么名字?有名字吗?”
他向拉斯克・琼斯先生手中寻求的不是幸福,而是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