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蹩脚透的戏，”他一边把成一团，一边呼喊。

苦恼的心是寂寞。他是个迟钝的人，过了一个时期才认识到这一。乱的妒忌、屈辱，由于往日的愚钝而引起的愤怒一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对他造成的那么多伤害也会过去。对克莱夫的回忆可能会过去，寂寞却挥之不去。他醒过来，气吁吁地说：“我什么人也没有！”“啊，天哪，这是什么世呀！”克莱夫开始现在梦里了。他知什么人都没有，然而克莱夫甜蜜地微笑着说：“这次我可是真的。”使他受尽折磨。有一次他梦见了原先过的那个有关脸和声音的梦。梦中梦，更朦胧。另外一些旧梦也频频梦境，企图让他崩溃。日以继夜，死亡般的无止境的静寂笼罩着这个青年。一天早晨，在开往敦的火车中，他觉得自己实际上已经死了。赚钱、吃饭、规规矩矩地活着，有什么用呢？他所的或他曾经过的，无非是这些。

其他乘客并不讨厌他，都笑起来了。

说罢，他开始仔细考虑自杀的事，什么也制止不了他。他对死亡本来就没有畏惧，也不相信来世，更不在乎使家族丢脸。他知孤独正在伤害自己，于是变得更加可憎，越来越愁闷。在这样的境遇，是否不如死了算了呢？他开始比较该采取什么办法与手段，若不是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他会开枪自杀的。外祖父患病并且去世了，使他新的神状态。

其间，克莱夫寄来了好几封信，然而信中总是这么写着：“咱们还是别见面为好。”现在他领会了自己的境――他这个朋友什么都愿r劳，惟独拒绝跟他待在一起。克莱夫自从一次生病就是这样，今后他所提供的也是这样的友。莫瑞斯一往深，然而他的心被碎了。他

这次爆发后，他的人生延续去。他照例乘那趟火车赴敦，像原先那样挣钱并花钱。他依旧读以前那几份报纸，跟同事们谈论罢工啦，离婚法啦。起初他对拥有自制力到得意。他不是已经把克莱夫的名声攥在手心里了吗？然而他更加充满怨恨，他希望趁着自己还有那气力，大声喊来，把这骗人的幌扔到一旁。即使连他本人也牵涉去了，那又怎么样？他的家族，他的社会地位――对他而言，多年来都已经无所谓了。他是个乔装打扮的不法分，也许从前逃绿林（译注：绿林是英国一系列民谣中的传奇英雄罗宾汉隐居的地方。有些民谣可以追溯到14世纪以前，罗宾汉是反叛者，是结伙抢劫官府的代表人，所获钱财却分给穷人。）的人中有两个像他这样的――两个。两个人就可以向整个世界挑战，有时他怀有这样的梦想，并自得其乐。

“我会满不在乎地从窗去。”

人，举止更文雅一些，也许少受些折磨。莫瑞斯没有才智，不信仰宗教，也缺乏某些人所拥有的自我怜悯这一奇妙的藉方法。除了这一，他的是正常的，他采取的是度过两年幸福生活后被妻背叛了的任何一个普通男人那样的行动。大自然补上遗漏了的这一针，以便继续编织它的图案，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拥有的时候，他保持了理智。现在他把克莱夫的变心看成背叛，艾达就是起因。不几个钟，他就返回到曾在少年时代徘徊过的那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