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昭表示赞同,又说,“但我还是宁愿她们能像你一样活在边。”
“小时候经常梦见,但都是……”严昭握紧妻的手,“她倒在地上血的样。”
“你看,不行吧?”止了咳以后,姚白栀着气说,“我就说了一句而已,就咳这么久。”
严昭低看她,笑了笑:“是啊。所以那年除夕夜,听你满怀念的提起贞慧夫人,我是很羡慕也很惊奇的。原来思念亡人,还可以这样轻松谈及,原来回忆往事,并不只会平添伤,也能让人得到抚。”
看他一脸被雷劈的表,姚白栀忍不住嘻嘻哈哈笑起来,但她躺着本来就容易咳嗽,这么一笑,更勾起了咳意,很快就咳的停不来。
严昭失笑:“你现在也是想嘛嘛,为什么非得等我死?”
更惨的是,重来一次,也未必有好结果。
“好吧,为什么?”
严昭摇摇:“不,你没有错,其实是我的错。我没办法接受她突然死去,除了恨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之外,也恨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常噩梦。后来太后娘娘开解我,教我接受亲人总是会死去这件事,我不噩梦了,却又走了另一条死胡同,对这一切冷漠以对,绝不提。”
很好,他现在也可以随随便便说死了,姚白栀很满意,继续胡说八:“那怎么一样?我现在想养男,你肯吗?”
姚相去法事。
“对啊,怀念和回忆,正是证明离去那个人曾经活过的证据,反过来说,正因为我们时常怀念回忆她们,她们就不会彻底死去,而是仍活在我们心中。”
“那是你不肯给我生太时的选择。”严昭嘴唇贴着皇后娘娘的耳边,语气暧昧的说,
“你不问为什么?”
“谁又不是呢?”姚白栀想起自己早早离世的父母,也有难过,“可惜生死有命,活着的人只能看开些,继续生活去,毕竟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好运,死了还能重来一次。”
比如――某一天午饭后,两人相拥午睡时,她突然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死在你后面。”
姚白栀不知他的想法,她觉得这会儿气氛不错,也许可以再往深里谈谈,就问:“你梦见过孝献皇后吗?”
姚白栀顿时后悔,心疼的抱住他歉:“是我不好,我不该提的。”
严昭哭笑不得:“叫你乱说话!”揽着妻重新躺回去,帮她着因为震动而疼痛的额,“想那么远,还太后,你不知没有亲生的太后,很可能晚景凄凉吗?”
严昭:“……”
她对严昭这态度很有意见,就故意说,“因为还是活着好。你死了,我就是太后,我想嘛嘛,没人敢。”
严昭先是一愣,接着说:“好啊。”
严昭也没心质问她了,赶紧扶着姚白栀坐起来,叫人端肺的汤来给她压压。
“但你心里还是很怀念她的。”姚白栀小声说。
严昭没有读心术,听不到她没说的这句话,在这次谈话过后,接受了她的开导,对生死之事终于看淡了些,姚白栀就再接再厉,隔三差五的跟他谈一谈死亡。
姚白栀:“……”
“亲生?不是说好了把皇位传给魏王吗?那样你不就是太上皇,我顺理成章太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