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颤的手指打开里面的信纸,仅寥寥几句话:
她转动着手指上的骨戒,继续:“洛莽人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不知黄泉,他是何想。”垂双眸,罕见地没有再奚落对方。
她见齐云不理睬自己,悻悻地起踢了踢脚的草,左右张望了一:“冰山脸怎么不在?”她还记得龙蛇岛上青年那一刻都不愿离开冰山脸的模样,自觉有趣,此时见到他形单影只,不由好奇起来。
谷之瑶等了半晌,见他只是沉默,拿虫笛戳了戳他:“也不必难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死得心甘愿。”她想了想,把那句“中原人就是矫”给咽了去。在他们曼陀罗教看来,死亡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而已,故而并不悲伤。
“前两天,你放心,他走得没有太过痛苦。”
齐云抬起来,信封上寥寥几个字,潦草得几乎辨不来,然而这狂放的笔锋确实是洛横舟所有。他定定地注视着这封信,良久才接过来。
“好了,他让我带的信我也带到了,让我带的话我亦不负所托。”谷之瑶起拍了拍上的草屑,撇撇嘴,“我也懒得再多说,你看着办吧!”中原虽大,看多了也不过如此,她也是时候回龙蛇岛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我找到他时,他正靠在一座墓碑旁,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大概在说你和冰山脸小时候的一些事吧!”谷之瑶在齐云边坐来,望着面前的溪神。
谷之瑶那副置事外的兴味盎然,实在太招人厌,偏生她还不自觉,连连冷笑:“我自然不懂,也不屑懂。纠缠,不过人心。人心善变,你不就是最好的例。”
谷之瑶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从袖中掏一封信:“洛横舟给你的信,你拿去吧!”她定是脑发,才会应这跑任务。
“他把毒移到了自己上。”谷之瑶冷冷。
“他那是时候已是第三次毒发,弥留之际,我问他有什么事未了,他说年纪大了,忘大,忘了叮嘱你一些事。他那时大概冥冥之中有所应,放心不,央我来找你。”
齐云一僵,绷紧了巴。
“他说顾微言看似无,实则最怕伤,他愿意放一切仇恨,已是对你格外深,让你一定要善待他。”
“咦,吵架了?”谷之瑶抚掌而笑,“有意思、有意思。当日深意厚犹在前,如今分扬镳形同陌路。啊啊什么的,果真一场儿戏!”她向来不吝于火上浇油,伤撒盐,此时戏谑而轻飘的语气顿时挑起齐云心深的怒火。
“洛叔叔……”齐云心中苦涩,脸埋双手中。
☆、眉间雪(七)
回再看一,青年肩耸动,明明艳阳当,却尤其让人觉得一片凄怆。
芦花镇上有
“他什么时候走的……”
齐云手指倏然握紧,沉默了片刻,终是冷淡:“别再提他。”
谷之瑶笑嘻嘻:“你与他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云儿,言儿已听我劝愿意放一切同你归去,倘若已对你和盘托,此时必然与你牧南山,无限自在。你心豁达,定能理解他,望珍待之,免他离之苦。”
齐云不再讲话,低低垂着。
“你懂什么!”他低吼,如同穷途末路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