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只要老太太漏一个风,便会叫人指责袁长卿不孝――祖母仍在,竟闹着分家――偏如今他们被他拿住了那么大个把柄,倒闹得好像是他们夫妇受了多大的委屈,是被袁家人从家里去的一样……
袁礼和老太太对了个儿。知若是再闹去,不袁长卿和珊娘会如何,怕是整个袁家和老太太都得给他俩陪葬……想到这里,袁礼猛地一咬牙,脆拉脸来,以长辈之尊压着袁长卿:“不过长辈的几句气话,就叫你如此不依不饶,这像什么话?!报官之事休要再提!”
袁长卿临走前,曾最后放了一句话,他记仇……想着兴哥儿那一的伤,想着他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想着袁长卿那带着杀气的,老太太蓦地打了个寒战,生怕若真不许他搬去,倒叫如今变得像个陌生人一般的袁长卿
老太太喝了一声,却忽地一抬手,止住转就要去吩咐人的袁礼。
所谓“蔫人豹”,因袁长卿在这个家里一向没什么存在,难免叫老太太和袁礼都轻视于他,偏如今就在他们的底,他如换了个人似的,竟变得如此锋芒毕……
“怎么办?”袁礼问着老太太。
长卿向着他恭敬一礼,:“这确实不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但万事总有成因,有些事晚辈的可以忍,有些却不能。若是长辈不慈,非要往我们小辈上泼脏,我们小辈若真不不顾地应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孝。”又,“四叔也莫恼,才刚我说的那些话,我自是认的,四叔若是觉得我忤逆不孝,尽把我送去官府,或者送去族里。那些话当着四叔能说,当着族里或是官府,我也照样会那么说的,绝不会叫四叔担了诬告之名。”――竟是一副不怕台,就怕事儿不大的架式!
袁长卿默了默,似屈服了一般。顿了顿,他又冷笑:“既然长辈不让报官,不报便是。但今日这事,却不能就这样罢了。便如我之前所说,我这人记仇,且我也从不信人本善那一套,有人能污蔑我们一次,便能再污蔑我们第二次!我不知我和十三儿到底哪里得不对,竟叫几位长辈这么不能见容。既这样,我们搬去便是,也省得让各位长辈看着我们碍,倒是我们的不孝了!”说着,他一转,摔着帘拂袖而去。
老太太的狠狠一眯,:“翅膀还没呢,就想着飞,若真了,还不知要怎么兴风作浪呢!”
袁礼顿时一噎。他打死也不敢叫袁长卿把这些话传去的!见他着不肯屈服,袁礼只好放柔了声音:“大郎误会了,你四婶和老太太不过是急昏了,兴哥儿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老太太和袁礼又对了半天的,才忽然双双明白过来,原来袁长卿闹这么一,竟是想要搬去的……
“他敢!叫人堵了门……”
母二人一对,袁礼便知,老太太这是要他想法阻止袁长卿参加科举的意思。他了,又:“明儿怎么办?若是他非要搬去……”
――得,他一句话,把袁昶兴醒来后咬珊娘的后患也给断了。
袁长卿一声冷笑,“他还没清醒,长辈们就想着把罪名往我们上了,他若清醒了,再顺着谁的话胡乱一咬,我和十三儿哪还有活路?!四叔还是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