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一刻都不想松手。

薛舒扬脑中渐渐清明，冷静地说：“‘他’救我，不过是为了我能为‘他’所用而已。若说是救命之恩，我这些年为‘他’和‘他’手的人炼制的丹药也算是还了。我从来不曾想过要效命于‘他’，即使‘梦境’再怎么暗示，我也没有向‘他’表过忠心。‘他’的一些法是我无法接受的，我虽然不会去阻止，但也绝对不会手。”

他会上天地，把怀中的人找来。

老天又什么样，他不在意与天相斗。

陆西泽说：“你――”

陆西泽沉默地听着。

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永远那么骄傲又自在。

薛舒扬紧扣住陆西泽的腰，仿佛想将陆西泽变成自己的一分。虽然不曾真正经历，他的心却止不住地颤抖。那种痛苦寂寞太过真实，就好像他真的已经经历过一样。

他会发疯。

在梦见那样的未来之后，陆西泽敛起了爪牙，小心翼翼地试探、戒备着。从前他被所有人着，什么事都肆意飞扬，面对他时也从不曾畏怯，反而每天都来挑衅他。

薛舒扬说：“我绝对不可能那么。”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他就完全无法忍受。陆西泽呢？在梦见了那样的“未来”之后，陆西泽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陆西泽有些茫然。

他难以抑制地想到，如果陆西泽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如果怀中的躯一变得冰凉，如果怀中的人真的用鲜血和命起誓永生永世不再与他相见――

他一定会发疯。

薛舒扬认真的语气令陆西泽浑一颤。

“我不可能会那样的事。”他连陆西泽稍微受伤都不可能忍受，怎么可能亲手把剑刺陆西泽的。

薛舒扬说：“我很可怕对吧？”他亲吻着陆西泽的额，“我也不知我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但是如果你真的离开了我，这个世界与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更没有野心。”

薛舒扬不陆西泽手中的生死剑，伸手将陆西泽拥怀中。怀里的人那么小，仿佛随时会消失。明明已经是大宗师境界，陆西泽看起来却还是那么脆弱，尤其是当他把陆西泽抱在怀里的时候――总没有多少真实。

薛舒扬说：“如果再也找不到你，我也许会将整个世界都毁掉――毁掉这个世界，再毁掉一个世界，直到找到你为止。”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疯狂的，可在陆西泽说“永生永世不再相见”时，脑中某个闸门一被冲开了，“别人怎么样，我都不在意，只要能找到你就好。如果老天听到了你的誓言，帮你从我前逃离，我会让老天把你送回我的边来――”

薛舒扬将陆西泽抱得更紧，受着怀中人温的温。

他会发疯的。

那样一个少年，不得不收敛，小心、步步为营。

可若是誓言成真，他上天地也寻不到。他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寻觅一世又一世，痛苦又寂寞地度过无数个日夜。

薛舒扬说：“即使你现在让我杀死‘他’，我也不会眨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