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野朝崔嫣,转就走。
如同丁小野所料,曾斐没有立刻发觉他的份。他在察尔德尼的生活如山中一梦,世间七年已是很长的一段光阴。等他回到熟悉的城市,曾斐已不是警察,生活依旧滋,恬不知耻地收留了崔嫣,借此弥补他心中的亏欠。更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之间还多了一个封澜。
崔嫣让他走,不只是担心他,更担心曾斐。
曾斐晃了晃手上的电话,崔嫣记起来了,她曾在两人的手机里设置过定位查询,也就是说她总能知曾斐在那里,同样,曾斐也是,只要他愿意。
崔嫣暗自一惊,嘴上更了,“只许封澜抢走我的人,不许我撬她墙角?”
想到封澜,丁小野似乎被人在心里挠了一爪。崔嫣说他疯了才离开察尔德尼,也许他留在那里,娶了阿穆瑟,余生放牧羊,永远不会有人再记起他曾经的名字、经历什么,那样他就能像爸爸所期盼的那样重新活过。可他再也忍受不了那样的日,哪怕察尔德尼好得让人心醉,留在那里的丁小野只是个无主的孤魂。没人记得他,他也在逐渐忘记拥有过的一切,,还有恨。逃亡对隐姓埋名七年的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时间对他失去了意义一样。他一天比一天更想回去看看妈妈的坟墓,想在爸爸死去的地方遥遥地陪他喝一杯酒,想在人群中穿行,一份平凡哪怕是卑微的工作,每天醒来看到一张张陌生的、不一样的面孔。
“他是什么的重要吗?”崔嫣说,“他年轻,长得又帅,这还不够?既然是小男朋友,当然没有老男人有钱有地位。”
“你怎么知我在这儿?”崔嫣问曾斐。
心动常常是痛了才发觉。
崔嫣说:“男未婚,女未嫁,大家公平竞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真是胡闹!三心二意的男人,就凭一张脸混日,这种人靠不住!”曾斐呵斥。
“你会看上他,你以为我会相信?”曾斐慢腾腾地说。
曾斐目送丁小野远去,对崔嫣说:“他不是封澜餐厅的服务员吗?”
直到他遇上了封澜,一脚踏她织就的密网。网里有她的可笑、痴缠、甜蜜、期盼、风在脸颊的泪、“COCO小”咄咄人的香味,还有她柔的躯和嘴唇。丁小野凝固了一般的时间在封澜那里不但解了封,每一分每一秒反而变得弥足珍贵。
丁小野不怕曾斐,曾经不怕。他不主动招惹这个人,若曾斐有心相,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不在乎自己会落到什么场,在那七年里,更坏的境他都已在心里预演过无数回。然而,当曾斐刚才靠近他,用看似不经意的神默默地审视他,丁小野第一次觉到畏惧。他畏惧也是因为封澜,她的世界铺满阳光和鲜花,如果有一天她惊觉错过的男人是那样不堪,会难过成什么样?她会恨他,厌恶他,害怕他?
“封澜不也看上他?莫非我的光要比封澜好很多?”崔嫣低瞧着自己的鞋尖,“没错,现在在我心里他还比不上你,但我总要给自己别的机会,这是我的权利。”
曾斐想起丁小野看他的神。这个年轻人并不像崔嫣任何一任小男友在他跟前战战兢兢,相反,他直视着他,那种神让他如芒在
曾斐沉着脸:“不久前我才看到他和封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