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有人暗中监视，所以即便巨石压hou，也得小心吞咽xia去。

也许兰战并没有想要隐瞒她，也或者他低估了六岁孩zi的记忆力，她到现在都清楚记得，他为她取名时说过的那段话――“我很敬重你父亲，否则不会让你认祖归宗。要是随便给你指个姓，你爹爹就算活过来也找不见你。”

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是她母亲惨死，他父亲亲手接生了她。以前她不懂，觉得自己就是雪狼的孩zi，现在想来真是可笑。狼怎么能生chu人来，必定是自己liu落在雪域，狼妈妈收养了她。当初左右摄提闯上山崖杀了狼妈妈，她以为那时候的痛已经是极致了，可现在拼凑chushen世，心上的伤kou便无限扩大，在暗夜里汩汩liuchu血来。

她不知dao父母生前受了多大的罪，这些年她杀了那么多人，从来没有想过被杀是什么滋味。如今得知自己父母的遭遇，曾经的刀枪迸鸣，都变成了罪罚。她找到自己的由来，然而真相那么残酷，必须有人为十六年前的杀戮负责。两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

波月阁难逃gan1系，他们从雪域发现她，带回她，绝不是偶然。可兰战这人不好对付，她到此刻终于明白苏画的那句话。想杀但杀不掉，兰战是第一人。

她把参商少舵主的脑袋扔在了大堂上，扑通一声，包袱散开了，一个脑袋骨碌碌gunchu去丈余远。

座上的人看了yan，“崖儿此行辛苦了。”一面挥手，屏退了左右。

她还是淡淡的样zi，说不辛苦，“为阁主分忧，是崖儿的本分。”

兰战听后只是diantou，从上首缓步xia来，黑se的袍裾划过台阶，留xia一串缠绵的弧度。

这是个复杂的人，慈眉善目，但心如蛇蝎，如果没有见识过他的两面三刀，也许会被他温柔的表象迷惑。他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她的脸，可能极不喜huan这张面pi，伸手把它揭了xia来。

卸xia平庸的伪装，背后的面孔惊为天人。虽然他知dao岳刃余和柳绛年的女儿自然不俗，但十年前那个又脏又野的mao孩zi，实在无法让他想象她今天的辉煌。

天生尤wu，只可惜不够柔ruan。他垂yan一瞥，她左臂的衣袖上破了一daokouzi，有血渍隐约透过来，不必查验，自损又是三百。

他怅然叹了kou气：“你在苏画门xia这么多年，没有学到她的半分pimao，到今天依旧只会肉搏。”

崖儿抬起yan，不像以往那样，拿一句“只要达成任务，不计任何方法”回敬他。她的脸上甚至涌起一dian羞涩的味dao，低声说：“阁主没有查验过属xia的课业，怎么知dao属xia未得门主真传？属xia只是觉得对战更直接，与其费尽心机虚与委蛇，不如真刀真枪浴血沙场。”

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错chu1，就是想法太男xing化了。兰战沉默，踱过去看那颗孤零零的人tou。转shen的一霎，她看见他yan里波光微微一漾，这位阁主的无懈可击终究还是有破绽的。

“回来的路上，去了阴阳楼？”他状似无意地问，“我记得那楼里有个了不起的说书先生，昨天讲了什么故事？”

崖儿说：“长渊岳家的故事，还有岳刃余和柳绛年的相识相恋。”

兰战颔首，“这说书人是江郎才尽了，这么老旧的事也拿来消遣。”言罢回tou望了她一yan，“你方才说我没有检查你的课业，那现在咱们就来查一查。你知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