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被張四推搡才能堪堪跟著大隊。
黑岩寨近京,卻也要走三、四日路程。
大隊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季晚已是累得不行,人得厲害。
她扯了扯張四。
“李四兄,可、可否幫我向前頭問問第一個紮營點在哪?我、我尋個車夫送我去……”
張四覺季晚這新兵小得像猴兒似的,說話陰聲細氣,總是一副命不久矣之態,真搞不懂他為何要來當兵。
“季三弟,郊野如何打車?行軍也沒聽說有人喊車夫的,這樣,我來揹著你走段路吧。”
張四是個好人,季晚實在走不了,只好軟趴趴靠在張四背上。
張四背後傳陣陣淡淡馨雅之香,他頓了頓,只覺得這季三實在是??像個娘們,又香肉又軟。
“季三弟,你上有種香。”
季晚梗著頸:“李四兄,你嗅錯了。”
“我沒嗅錯,你家是什麼的?怎麼會來當兵?”
季晚糊著:“李四兄莫問,問我便是兔樓的。”
“這樣。”張四沒再揭人瘡疤,難怪這季三要來從軍,大概是從兔樓逃來的吧,本無處可去。
季晚被揹著走,走在最後頭。
說他們顯倒不顯,但說不顯也不,畢竟就在後頭,他們再後一點便有一隊小將負責隊形。
鳳嗚回頭一看,那群新兵,優等劣等現已區分來,好的在前頭跟隊,差的在後面亂晃,步散渙慢速。
最後頭那兩個更是……鳳嗚看著就不耐煩,跟來郊游野歡似的,又是推來推去,又是上背揹。
他讓副將先行,自己等著隊尾,騎著大馬在上,低頭看著這兩人的頭殼。
季晚裡亮晶晶,她在烈日裡抬頭,心認我了吧!認我了吧!
鳳嗚低嗤一聲:“背上的這個體格太差,不要跟著來了,回去當個擺攤的也能為國貢獻賦稅的。”
季晚:??
季晚壓著聲線,沒好氣:“我不回,我要跟著你。”
其他新兵目惋惜,他們剛知曉季晚是兔樓逃的男兔,自然是弱,見此人如此仰慕鳳嗚,便忍不住求。
“鳳嗚將軍!他是逃的兔,已沒地方可去!”
鳳嗚不理會,張四把人揹緊:“鳳嗚將軍,這裡誰不想成為一代名將,名留青史?若是往常缺兵,老人也得徵用,多一人多分力,此人有意伍,你卻把人推走於理不合於太冷,只是一乾糧的事,張四求將軍留他。”
鳳嗚語氣淡淡:“李四對吧?想當英雄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遠離大隊,若你們能趕上大隊便留,不行便回去。”
說完他便讓馬兒掉頭,讓大隊加速前進,其他新兵聽罷便也急急往前頭,把兩人拋離。
完全講理,嗯。
“季三弟你放心,你既喚我一聲兄我便盡全力帶著你!”
張四帶著季晚從後頭走,揹著一個弱小的人完全不是事兒,認真大步走起來,季晚動得要死。
李四!
季晚覺得李四這人還不錯。
她的體力實在不行,已經倦極,腦袋亂糟糟,糊說:“李四兄你真是個好人。”
張四想說自己叫張四不叫李四,不過見人安穩睡著便沒再說話。
季晚醒來時已走了近三個時辰,張四仍然在隊末,卻是緊緊貼著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