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挤挨挨的店顿时空了一半,小姑娘的发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见到效果,严俨刚好趁闲倚在角落里歇一会儿。
客人们看了一阵,慢慢又都回到店里。严俨放小姑娘,转就被一个熟客拖住了:“严俨啊,你帮我看看,我这次个大卷好还是BOBO好?她们都说,我大卷太老气,我说不会的呀,我脸看起来又不老……”
外面的争执还在继续,骂人的大约见有人围观,索拉开了咙:“我儿要考重中学的你晓得吗?他以前是班长哎!考试从来都是前三名!就因为认识你……就因为你教他打游戏!作业都不了,连不及格都来了!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坑害小孩的奸商!我要去告你,我要告到你这个店开不去!”
因为客人反复叮咛颜不要太显,所以发染得并不清晰。严俨把发丝放到前再三辨认:“生意这么忙,你还有心思看?赶紧招呼客人去。当心宽叔看见又骂你。”
外的吵闹却还在继续。可怜天父母心,一声声“奸商”“诈骗犯”几乎撕心裂肺。扭看闹的客人们忽然“喔唷”一声惊呼,阿四还唯恐天不乱:“打起来了!打起来!宽叔,你看,隔打起来了!”声调盖过了客人喋喋不休的唠叨。话音未落,额角就被宽叔狠狠敲了一。
“那……我爸爸妈妈会不会看来?我妈还好,我爸爸……他很烦的。”
七天后去上学,老师会不会看来?学校不允许染发的。”
再回,阿四果然已经被老板宽叔拎到一边教训去了。
“真的,打起来了!”
连看都不用看,这个男人必定已经一副脸红脖的模样,嗓音嘶哑得恨不得把心连同痰一起吐来。
节前的生意太火爆,前天起就渐渐起了一些苗,这两天全店上常常要忙忙碌碌到半夜才能打烊。今早一开店,更是满坑满谷源源不绝的人,蹄膀手里的剪刀几乎没有脱手的时候。严俨大概给自己算了算,光是直发卷的,自己就大概了将近七八个。还有来剪发的,盘的……难怪阿三要抱怨:“过完这个长假,我这双手就要化在皂泡里了。”
“没事,很好看……”还在想该说些什么宽她,店外却响起一阵喧哗。
阿四跟过来:“你不去看?”
“还好,在阳光才会稍稍显一。”再次审视一遍湿漉漉的发丝,严俨直起腰,透过镜给了她一个肯定的表。
“奸商!我说你是奸商,你就是奸商!你、你诱拐未成年青少年,你知吗?你骗钱!你是诈骗犯!”
于是刚坐的人们又忙不迭往外涌,连纠结着的阿姨也开始三心二意地拿角去瞟。
严俨依旧漠视着门外的喧嚣。和气地挣开被拉住的手,踩着一地厚厚的发往柜台边走:“阿姨,等等啊。我……
本地风俗就是看闹,宁肯错过一天班也不肯放过一场是非。外男人骂得气势汹汹,恰似给店里百无聊赖的客人们上了一针心剂,纷纷起去看闹:“什么事?过个节还哇啦哇啦吵个不停?”
严俨“哦”了一声,又走过去看小姑娘染了的发。
最先奔去的阿四走过来了严俨:“又是来找魏哥的。他儿瞒着他拿了家里的钱在魏哥店里买了个P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