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是当真动气了,夏侯绫张言,却被她抬手一指,凛声打断――
再有,无论那折扇男是否真是人拐,既夏侯绫察觉了他的意图还挡了迷药,没将那人踩到地上暴揍一顿再扭送官府,却还放他走了,这就更加不合夏侯绫一惯的作风了。
以夏侯绫多年来对她的维护,睁睁看着有人意图伤害她,事后竟没有半句义愤填膺的话,这是很不对劲的。
“都有,”夏侯绫低垂着脸,抬了抬自己的广袖,“我朝你跑过去时就将盛药的小竹拿在手上了。”
此刻她终于明白,罗翠微是打从心底不接受谁以命相护的。
罗翠微放手中的汤盅,两手使劲在桌面上,略倾向前。
夏侯绫怔怔望着她,眶蓦地酸涩湿重,似有饱了的棉花团堵在,耳边太阳胀痛得厉害。
明明神狠绝,撩的话也足够混不吝,可她泛红的中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落。
“若你将来再敢这样鲁莽的打算用命来换我,我绝不会激;只要你敢替我死,我就敢将你挂到城门楼上曝尸。不信你试试看!”
大家都好好的,一同
就这么与罗翠微通红却狠戾的泪目对视半晌后,夏侯绫使劲咽那闷痛,轻却郑重地了,“夏侯绫,领命。”
就在与夏侯绫回来的路上,她慢慢缓过神,总算察觉了些苗。
这样,时不时就会有些奇怪的跑偏,等事后再倒回去想,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何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反应。
“说吧,那人什么份?”
她要的是与所有她心与心她的人们一,携手去经历此生的艰难与安乐,共甘苦,同荣辱,直到皓白时仍能济济一堂。
在罗翠微心中,无论是夏侯绫,还是如今在罗风鸣边的罗锐,甚至家中那些年纪小、资历浅、还未被启用的姑娘小,他们都是伙伴,是家人,即便职责是护她助她,也绝不该拿命换她。
此刻回想当时的场面,她忆起夏侯绫于电光火石之间急奔而来后,分明是背对那人,以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她用袖朝那人扇前挥挡的那一,既将自己手中的迷药抛向他,也将他扇上的迷药挡回去还给他了。
也就是说,若那人扇上的“乾坤”是致命杀招,夏侯绫本就是不要命在护她。
夏侯绫泪中带笑,轻声,“今后我一定将你护好,也护好自己。这或许有些难,但我会尽力而为。”
见罗翠微神冷冷淡淡,虽不豫,却不像大动肝火的模样,夏侯绫心中稍安,一五一十,“我并不确定他的份,只是远远瞧见他接近你的动作不对,扇上又似乎有古怪,这才赶过去挡住他的。”
她要的是到那时,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好。
罗翠微垂眸,端起面前的汤盅,住小银匙的手指不着痕迹地轻颤。
她素来理解并接受他们护着自己的心意,却从不许他们有“罗翠微的命比我们金贵”这样的念。
“那迷药,是你原本带在边的,还是他扇上的?”罗翠微才抿了半匙汤,嗓却紧到有些轻微沙哑。
“夏侯绫,当年你来我边时我就说过,”她着牙,眶泛红,目光凌厉狠绝,“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看来,你没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