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罗翠微有孕后,夏侯绫深一气,笑弯了,“难怪方才我觉得你不对劲,就说你以往并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
陶音警醒,一听到响动便赶忙披衣来查探,见是云烈回来,顿时松了一气。
****
坐在榻上,拿被卷住周,只一张不安的脸,怔怔望着床烛火心起伏。
克制得辛苦的。
罗翠微扶额,笑得有些别扭,“我也不知怎么的,这些日脾气总是不大稳,喜怒不定的,总是很想……无理取闹。”
若放在以往,罗翠微再怎么担心,在人前也会忍着不半端倪;如今有了孕,近来害喜又那样厉害,吃不好睡不好的,似乎连脑都没从前转得快了,这时讲什么理都不好使。
这样的日本就难熬,等到十月廿八,距离云烈说的十日已多过了三日,他竟还没回来,罗翠微就更加坐立不安了。
还没等她说话,云烈便远远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接着睡,自己则脚步匆
罗翠微也觉得自己近来的心比从前古怪许多,不忍再让夏侯绫与陶音无辜受累,便老老实实抱了装着蜜糖腌梅的甜白瓷小罐回房。
成日里就这么吃了吐、吐了吃的,纵有罗家来的两名司厨变着花样为她补,她的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尖了起来。
“这有我替你外卖苦力,你也不必怕去得罪人,在家想怎么作就怎么作吧。”夏侯绫拍拍心,义气得很。
“不是黄家,”夏侯绫摇了摇,“还吃不准,不过你不必,家主和风鸣少爷已了应对。”
说着就给陶音递了,示意她去铺床、烘被。
不过说来也怪,这一闲来,她害喜的症状倒一日比一日更凶,有时简直像是心肝脾肺都要吐来似的。
本是要把全的盈利都给你的,”见她瞪了,夏侯绫笑着拍拍她的背,“这是你们两弟之间的事,我可不敢多嘴。你若不愿收,就自个儿当面退给他去。”
****
她近来总觉心有无名火快要压不住,怕自己当真会作到上房揭瓦,便尽量减少门,每日除了吃饭,便多在寝房中窝着翻翻闲书、掰着手指数着算云烈何时回来,最多偶尔在院中走一走。
正是缺钱的时候,罗翠微当然不会矫到将弟弟这份实诚的心意推回去,便只能笑笑,随问,“从京城到临川这么远的路,谁的主意带现银啊?”
当云烈快加鞭赶回来时,玄大氅上的夜已凝成薄霜。
这也太张狂了些。
有了夏侯绫在边,罗翠微总算成了个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除了动动脑动动嘴外,诸事都交由夏侯绫面打。
“黄家?”罗翠微蹙眉。
深秋时,临川的夜已有了些天寒地冻的意思。
夏侯绫递了一罐蜜糖腌梅给她,哄小孩儿似的,“去睡一觉,或许等你睡醒,殿就回来了。”
罗家将北线商路都让来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呢?
听到家中有对策,罗翠微便不再多问,吩咐陶音找人将那几车东西放置妥当,又替两名司厨安排了住,这才带了夏侯绫回屋说话。
夏侯绫四看了看,这才低声:“有人暗地里搞鬼,家主说了,松原那能避着就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