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躁地试图预约一辆无人车。这种时候他总会想为什么自己不是个非自然人，可以直接将脑神经电传导到终端。

有很快再见。

理智告诉他这是上课时间，德米安应该在学校十二年级的题海中挣扎，但科斯纳就是不能安心。

泰勒在他后大声喊：“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我并不歧视同恋。”

这项工作从七个世纪之前就开始了，但基于证明的复杂――最初的证明耗费了几千万字，后来陆陆续续的修正也已达到数千页的平――他们仍然面临挑战。尤其是在群论因为生化材料领域的应用而声名大噪的时期。

科斯纳抿紧嘴唇。他很难腾脑思考，但这个解释简单明了到一就懂，也许泰勒除了数学天赋之外还是个专家：“我想你是对的。”

科斯纳拒绝更多悲观的设想。

“他被赶去了，”泰勒耸耸肩，“因为自然人保护法里的隔离条款什么的，毕竟这里是自然人学校的附属区域。事闹得大，巡逻车都过来了。本来应该有拘留、起诉之类的，但他好像没成年――你认识他？”

他就是喜这个。

而德米安没有回应。

“我没注意，我们那时候在吵架――”科斯纳抓了抓发，几乎语无次，“我觉得他无法保护好自己。他――他总是太在意我，这不对。我是说，我很喜，但他会受伤的。”

但事实上，他就是喜这个。分析、计算、用清晰的逻辑理解世界。

泰勒慷慨地把他预定去约会的通勤车名额转让给了科斯纳。他带着儿不解问：“他对你很重要，嗯？那你为什么不理他？我相信他来之前一定给你发过联络。”

等他想起来问的时候，同样收到接收函的泰勒疑惑：“你说上次那个非自然人？金发碧，耳垂上有蓝通讯的那个？”

科斯纳匆忙地一。他的脸变得铁青，不断地从终端发链接申请。

“因为

所以直到一个月之后科斯纳才意识到他很久没见过德米安了。

科斯纳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找德米安。并不是说他需要准备申请材料什么的――实际上，新联国立大学已经给他发来了接收函，附带一个新课题的组建计划。那是关于有限单群分类的完备证明。

通勤车到达的通知传送到科斯纳的终端上，他迅速跑了大门。

科斯纳对于泰勒能这么准地描述德米安到不安，而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

德米安温驯包容，但他太――太容易碎了。他有过英勇善战的时刻，但那从来都是为了科斯纳，而不是为他自己。

“啊哦，我得说这是你的错，”泰勒一耸肩，张开手臂划了个半圆，“他来保护你，”然后又接上另外半个，“而你要去保护他，这才是一个圈。”

在事开始的时候，德米安还时常去找他。科斯纳有时候可以见他，有时候则是在四奔波。费瑟斯中学所在的卡诺市并不算个大都市，这也意味着大分时候科斯纳需要去首都行商讨。而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科斯纳一无所知。

证明本繁琐但并不困难，关键是如何组建证明的团队。科斯纳擅长数学，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擅长数学家。那些比他年长的自然人专家们，有些对他的工作心服服，有些则仍然不服气。科斯纳宁愿将这称为困局而非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