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游人间
赵祚将手中笔置在了一旁的青玉笔搁上,甚为郑重地:“这病来如山倒,梁相可是还要替寡人忧国忧民的,可定要惜才是。”
曛风扶檐铃,梁策姗姗来迟。
值官人早二人一步殿通报了。大殿空旷,御史中丞被赐座殿中,而羡之则立在赵祚的桌案旁,看着赵祚不疾不徐地掌朱批折,又听着脚步声匆匆而来,他侧首朝殿门那瞥了一。
“圣上说的是。”
梁府的书房同居衡的那间差不多大,陆岐默默地走过书架,目光瞥到了那书架后正对着的书案上有一张被压在镇纸的宣纸叫风卷起来。
脚步声停了来,赵祚正巧合上了前这份折,他抬了,将手上的折递给了羡之,让羡之放到后那已将折分门别类放好的小几上。
羡之见赵祚与梁策寒暄罢,适时地清了清嗓:“咳,父皇,还是说正事吧。”
小厮退去合上了门,陆岐迅速地走了到了桌案边,移了移那方镇纸,就看到了镇纸压着落款――“羡之”。
“老病了,劳圣上挂怀。”梁策坐来,埋首理了理官服,蓦地笑来。
“也是。但梁相早上未朝堂,必是不知这事。”赵祚又冲羡之扬了扬巴,“羡之,你自己来。”
羡之方接过折,打开来看类型,就听赵祚:“梁相来了。”
“老臣不敢。”梁策连连摇,但在木椅搬来时,他还是落了座。
“诶,这礼就免了”赵祚才,“梁相抱恙,寡人还请梁相重阙,本是寡人的不是。”说着赵祚又向门边候着的宦看了,“你们还不给梁相看座儿?”
“再说,中丞大人也以为这是
羡之看向了梁策故意:“且陆岐涉世未深,世叔是不能离扶风的,如此一来,当是信陵最合适。”
“老臣参见吾皇,吾皇……”梁相方跪问礼,赵祚就冲老宦使了。老宦忙上前一步止住梁相问礼。
“是,”羡之颔首,负手信然,“叶家本是朝廷为数不多赐了侯爵允了世袭的,又一直戍守西北边境,也算是劳苦功的一大将门。而叶窥鱼是如今叶侯的亲妹,自幼便是被父兄捧在手里长大的。况于信陵幼时,待信陵亲切有加,于姑臧城外一役中,待信陵有恩。信陵一直想报答叶侯家的二娘,苦于有心无力。后来这叶窥鱼与陆未鸣结了连理,便是陆家的儿媳。但如今窥鱼阿姊在扶风的事。论大了说,是朝廷的事,要给西北和北方的将士们一个交代,旁系大臣去,必是难服众的;可论小了说,到底还是信陵之过,若信陵这时不尽心力,只怕日后也难服众。”
房坐坐,待老夫归来再和小侯爷叙旧。”
“嗯。”陆岐沉声应了一声,便起让那小厮领去书房。
陆岐的眉一有愁云拢来,他将镇纸挪了开来,将那一张不大的宣纸上的话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半晌,那紧皱的眉却没有一舒开的迹象。
“不知梁相今日是……”赵祚打量着梁策,想从他的脸上找一病容。
朱殿旁候着的老宦见了梁策缓慢而来的步伐,特意笑脸迎了上去,见那梁相也并非病容貌,也不敢多嘴什么,说了句“圣上待您有些时候了”,便领着梁相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