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还要藏捂着?”陆岐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在他的认知里,总觉得有了嗣,应该是可以昭告亲友的大事,一时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的母亲为何要藏着捂着。
“说起这公主闭门谢客的前一日是见过谢佞的。”梁策悄声。
“说起?”
徒添忧愁,便说要归公主府去,惠帝瞧见岐国的母妃确是憔悴模样,也就遂了她的意思,放她归了公主府,还特意指了几个御医去时问诊。那时起初的一个月都还是好的,岐国公主日日朝,还时晨昏定省,也去了长乐公主祈福的灵荐观里走动了的。可一个月后,”梁策皱了皱眉,“岐国公主突然就闭门谢客了。”
“再后来惠帝召了岐国和谢佞同殿问话。再来岐国就被禁足在府邸了。惠帝这才向陈氏一族举了刀,让御史台的人将收集的证据摆上了桌面,主家因着贪污的事狱,主家老一辈的堂表几家跟着连坐,而将那状告的案细理了来后,剩的几个不知收敛的纨绔都纷纷了大狱,也是分的分,散的散,还有几个依着谢佞的提议,咬文嚼字,
梁策说的云淡风轻,这话却似千钧压在陆岐的心。
陆岐慎重地了,等着梁策继续来。
陆岐伸手去拿蜜饯的动作顿了顿,琢磨了一番,才:“那我父……谢佞同我母亲说了什么?”
“这就要问圣上了。当初满朝文武杀谢佞时,谢佞只把这事跟圣上说了,这才有了临时给小侯爷您办生辰而赐死谢佞的事啊。”
“多少都是和陈氏一族沾边的。不知是惠帝早准备好的,还是谢佞早为他们准备好的。大理寺卿将这几个案上报了御史中丞,再由中丞和大理寺卿商议了一番,越过了刑尚书,直接报到了惠帝那。”
陆岐若有所思地了。
“老夫也曾好奇过,为何这事要藏着捂着,说不定一旦将这事上报上去,还能因这福气让陆将军从北回来。”梁策长叹了一气,故作为难地看了看陆岐,才:“便派人去找了找当时公主府当值的宦,有一个和我说起……”
陆岐微偏了偏,梁策解释:“他作为一个没有外戚的状元郎,若没有帝祚保他,断不可能能两朝都坐稳这御史中丞的位置。而要帝祚保他的前因就是他早认了主,如此小侯爷可明白了?”
说着梁策又啧了两声:“可惜御史中丞的心没有偏向咱们。但他想来也净不到哪里去,既然得了圣上保他,想必也是早就随了谢佞的队。”
陆岐将掌中最后一粒蜜饯放嘴里,搭腔:“为何会闭门谢客?”
梁策抿了抿嘴,乐呵呵:“后面都是妄猜了,小侯爷可还要听。”
“不过……”
“大抵是发现有了你。”
陆岐抬压了心的沉重:“不过什么?”
“所以这些案也和我……母亲有关?”
“不过后来谢佞去见岐国的时候,岐国是允许的。可那段时间的扶风城却不太平,岐国公主的母族陈氏一族因为族一郎君的鹅池辞赋被御史台的人送到了惠帝边。后来有文臣上书说当初惠帝将岐国公主安排在御史台行走,这陈氏一族就似找到了庇护所。而大理寺接二连三地收到人击鼓鸣冤的案,当时秋时新上任的状元恰好在被安排在了大理寺,大理寺卿。难得有这样表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