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果刀。
一一地划。
我想起他说以后每年过年都给我打电话,这才过了一个年而已,我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窗外是郁的漆黑,无星无月,只有飞速后退的楼大厦。
隔张勤用笔记本放着电视剧,刘昱寒在削苹果。
想着想着,我把埋臂弯,泪满面。
拿着果刀凑近左臂。
听到坐在旁边的张勤笔记本电脑里传来的台词:
刘昱寒捡起来,没多想,随手把果刀放在盘里。“你怎么蔫耷脑的?一路上一句话不说?”
“又回到这了,边嗖嗖飞过的蚂蚱,被李梦叫弹,老魏他们总看着大腮帮的沙鼠说那真像许三多,连长说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我想起他说要请我吃王福火锅,他到现在也没请。
偶尔闪烁的霓虹灯,汇成一条光明的河。
然后我看见老四走了。
特别特别想划一试试看。
梦见我和他在一起玩闹,跟以前一样,还有小朱和司图。小朱没搬走,司图没抄袭,我们四个跟以往一样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肆意挥霍着我们的青。
我手一抖,果刀掉在地上。
不能发一丁啜泣的声音,不能让别人发现我在哭。
我看过士兵突击,我这时才想起来,最后钢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想象有一把匕首,在划我的左臂。
望着窗外神。
穿过拥挤的过,离我越来越远。
原来那时真的是在挥霍。
我回过神,说:“没啥,我就是包宿困的,没神,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火车飞驰,霓虹灯不见了,越来越暗,越来越荒芜,不知驰到哪里,窗外终于暗得毫无希望。
“阿尧你怎么了?”刘昱寒的声音传耳朵。
把枕在胳膊上睡觉。
前所未有地想。
鲜血迸溅。
记得是八开车,看看表,已凌晨。
这回心里不痛了,了。
我想起初中时那个带领一帮小混混上天台寻衅的他,那一天风和日丽,他把我镜打掉,说小样我叫你镜,装什么大蒜。
可怜我才意识到。
站在这儿,还不如死了好。
我用尽全力控制住不要颤抖,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不要僵,控制住泪不要来。
我看着桌上盘里刘昱寒削完苹果放的果刀。
司图说老四为我哭了很多次,我此时明白了老四为什么会哭。
我闭上,想象着一把把剑将我斩得无完肤。
我并十分清楚我为什么要哭。
背影掩在人群中,渐渐的看不见了。
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拿这把刀划左臂。
特别想。
我想起他上蒙着衣服,在4舍楼上伸过来脏兮兮的手说,你不会以为我是清洁工吧?我叫王维熙。
我想起他在校医务室给我抹药,问我,你爸呢?
车厢里的人大多都睡了,睡得东倒西歪,车厢后面有一伙人在玩扑克,不时传来呼喝声。
是啊,睡一觉就好了。至少在梦里,我还能梦到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
梦里全是老四。
参天古木像一把把利剑指向天际,在列车的急速行驶中向我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