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妻一直在客栈里唱到很晚，周翡等人都已经回客房休息了，还能听见一楼传来细细的“咿呀”声，但看起来没什么收获，红得太久，众人天天听，已经有些听腻了，大多数人耳朵没在他们上，也对女人的托盘熟视无睹。

傍晚时分，车夫端王稳稳当当地将两个姑娘带到了衡阳城里，他一看就是惯常在外面行走的，赶车很有两把刷，走得不慌不忙，不颠不簸，几乎没怎么拐冤枉路，十分舒心。

谢允放了一把铜钱在她的托盘上，周翡看清那女人正脸之后一愣，她遮着半张脸，面纱制滥造，有透，能轻易看面坑坑洼洼的疤痕，为免失礼，周翡只一瞥就移开了视线，心里止不住的可惜――那妻材窈窕，轮廓秀气，本该是个能称得上漂亮的女人。

这场混账官司到蜀中之前还能不能打完了！

吴楚楚：“……”

第64章谣言

弱质纤纤的小姑娘尚且为了朋友不肯独自离开，何况是拿刀的人。

此地刚过一场大雨，路显得不太平整，沿街叫卖的小贩和铺像是山间石峰里的草木，有就能活，客栈中兼有酒楼，为了招揽客人，甚至还请了民间艺人。

周翡匡扶义的女侠之心被暴起的幼稚推了个屁蹲，迅雷不及掩耳地败退了她瞬间没好气地将自己满腹怀总结成了仨字：“我乐意！”

破雪刀不愧是“宗师之刀”，月亮还没升起来，已经把她从未满六岁的黄丫教育成了懂事的大人。

不也一样吗？她就算不会武功，难没长睛，看不把周翡和花掌柜绑在一起，也斗不过一个郑罗生吗？

周翡洗涮净，本应十分疲惫，却怎么都睡不着，脆盘膝而坐，像个武痴似的在冥想里锤炼她的破雪刀。

周翡本来在琢磨着跟吴楚楚从何说起，结果一抬，正好发现谢允套好了车站在不远，好像也在等她的答案――不过一见她目光扫过来，谢允立刻别开看天看地，摆一副“不听不听我就不听”的欠样。

“的，”谢允好像见惯了似的，平平淡淡地回，“没什么――多半是自己的，谋生不易，总得有自保的办法，要脸没什么用？快吃吧，吃完早休息吧，这一阵颠沛离，也实在没睡过几宿好觉。”

民间艺人是一对连说再唱的中年夫妻，丈夫是瞎，妻声音甜，唱的正好是“千岁忧”谢某某的，唱完一圈，那妻就端起一个托盘，在客人中间走一圈，她也不苦苦哀求讨人嫌，倘若有人给钱，就轻轻盈盈地冲人敛衽一礼。

衡阳有地方官，附近还有一分驻军，看着像样多了，起码没人当街砍人的。

就在她将九式破雪刀从到尾连起来一遍，又有些益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吱呀”一声，谢允又来了。

周翡不是有多大的怒气和火气，一旦沉浸到她自己的世界里，都会缓缓平息来，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她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懂事的大人”站起来在屋里溜达了两步，自我反省片刻，觉得谢允闹起脾

等那女人转走了，吴楚楚才小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