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时,心中顿时掠过一丝不快――这个卫家,想必就是镇南将军卫宁一家了――阮怡心想,他卫宁又算哪门的亲友。不过,他也懒得纠正刘夫人的认知,脸上仍然挂着散漫的微笑,不声,轻描淡写地顺着刘夫人的话问了去:“卫家小?是卫宁的女儿?”
“是,正是卫将军的嫡女。”刘夫人察言观,见阮怡心尚好,便婉转地拣选着措辞,款款自己日思夜想已久的盘算,“……妾平日里瞧着,咱们旃儿和这位卫小相投,关系很是洽,也常常在一读书习字、切磋武艺,倒有些少年人两小无猜的意思。――现旃儿年纪也大了,妾平日里惦念着旃儿的姻缘,也冷看了许久。亲友家里年岁相当的女儿当中,这个卫小倒是个挑的,模样、教养都好。加上卫家老爷去年升了镇南将军,这门第也算能相了。更难得的是,两个年轻人还说得来――妾便觉得,如果给旃儿指了这一桩,说不定还是个好姻缘呢。”
阮怡耐着听了这一篇话,对刘夫人的盘算无话可说。她只知卫宁这几年还算阮诗面前的红人,便话里话外都捧着此人,觉得了这一桩姻缘给阮旃,便是讨好了,还能替旃儿再加一层保驾护航的关系――尤其可笑的是,那个隐隐令他到威胁的镇南将军,竟然能拿来两家门第相的证据――她大概不会知,半辈不得志的卫宁,自被提京以来在背地里搞了多少小动作,争献媚,无所不用其极。他七八岁的时候,就瞧了卫宁对自家的别有用心;更何况到了今日,这种别有用心里,又新添了对名利、仕途与人地的渴望。
可等到刘夫人好不容易说完了,忐忑地等待着夫君表态的时候,阮怡哈哈一笑。毫不介怀的态度,仿佛印证了刘夫人对他心颇好的揣测:“我让你替旃儿看姻缘,是想让你替他挑几个可意的侧室。卫宁好歹是个将军,就是你想要,他也绝不肯让自己女儿妾的。至于旃儿的正缘,心中自有安排,听的便是了。”
“可是……这事同说一说,也未必不同意吧。”刘夫人小心翼翼地说。
“侄的婚上,要考虑的东西多了,你见识浅薄,别去现,”阮怡敛了神,指了指刘夫人,叮嘱她,“回见了,这些事,少胡说八。”
这时候,丫鬟们已经在外间摆上了饭,请老爷夫人过去用饭。阮怡和刘夫人一同吃完了晚饭,刘夫人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更加欣喜,亲自服侍阮怡洗漱歇息。一双保养得宜的玉手,缓缓解开床帘的束带,金丝银线的帘幕落,遮住了昏黄的灯影,将她与她躺在枕上假寐的夫君锁在了一方床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