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惩罚很疼很疼,每打一她都会喊,到后来甚至哭了来。可是,夏桃其实并没有那么怕母亲的藤条。虽然停手的时候,她觉得从腰到膝弯都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两条几乎站不住。
但是,每一次她挨过打以后,母亲都会让她趴在床上,亲手为她涂上清凉的药膏。有时,她还可以因此在母亲边睡一夜。她先前觉得无比羞愧,这时却可以像寻常人家的女孩儿一样,向母亲小小地撒,在一惊喜中沉沉睡去。
然而这个夜晚,在许多人的悲苦之上,她绝不可以因此而到温。夏桃魂不守舍,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合拢的窗,在深夜里,所有不忍听闻的声音,都渐渐静了来,归于沉寂。夏桃抬看了看威严的母亲,泪又了来:“娘,都是我不对……”
阮诗打断了她求的话:“是你不对。”
“……娘对我说,我不应该去……”
夏桃靠在老师轻盈而温的肩上,老师的上,有很好闻的香味,像一个母亲温柔的双手。只有这双纤细的,香气淡淡的肩膀,还愿意她安静的依靠。夏桃闭上睛,让泪划过皎洁的脸颊:
“……娘说,我没必要为这些死掉的人挂心。谁都会死,总有一天……有一天,爹爹妈妈也会死,到了那时,我打算怎么办呢……”
小姑娘静静地哭了起来,温的泪浸湿了柳梦的衣裳。
“……老师,这都是梦吗?可是……可是我还是很难过,我觉得这样不对……”
夏桃站在她父亲的桌案前,想要从博学的父亲那里纠缠一个答案。她开始记事的时候,父亲并不在家里,家里的仆人说,父亲是边关上的将军,所以要再过很久才能见到他。后来父亲回来了,她却从没有见过父亲穿上盔甲,威风凛凛的模样。她只能呆在父亲的书桌旁,静静地看他日夜埋首于方寸之间,笔墨之中。或许她的父亲已经将她想要的答案写了文章里。可是她太矮了,要踮着脚才能够到那些父亲倾尽心血的手稿。就算拿到了手里,翻来翻去,年幼的她,也只能看得似懂非懂。
她知这都是自己读书太少的缘故。她要读更多的书,学更多的东西,总有一天,她能懂这一切的答案。
夏初放了笔,看向他神悲怆的女儿,平静地说:“这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的路已经走到尽了。已经走死路的人,只有用杀戮才能保住自己。你娘错了,但也不过是重复了许多人的故事而已。”
父亲的目光温柔而悲伤。即使不能全然听懂这番话,这目光就足以让夏桃到惶然。她抱住了父亲的手臂,哭着问:“难就只能这样去了吗?总有一办法吧,您告诉我――”
夏初伸手,拭去她奔涌的泪,看着她,微笑着了:“如果是阿桃的话,一定可以比我们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