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多久不见，却好像已经久违了的夏明修。

“哈，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回来呢，”他看到我有吃惊，接着略带尴尬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我是来拿一些落的东西的，不过既然碰见你了，我刚好可以把这个还给你。”

良久他突然躺倒在后的靠枕上面，神又游移到了空的天花板叹了气：“我有怕你在这种时候突如其来的温柔，没办法，洛予辰，你也知，十几年的不是说断就能断，特别是我这种有无可救药的人。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你来救我了，死过一次的人知该怎样地生存，今后的日我可以过得很好。”

于是我缩回壳里，用努力工作的方法让自己与世隔绝，脆什么都不要想，每天筋疲力尽地躺回床上倒就睡，第二天再去继续日复一日，唱唱毫无觉的歌，对着闪光灯被迫睁着睛，或者对着摄像念一些毫无意义的台词。

我看着他依旧明亮秀气的脸庞，和记忆中的气质好像一致又好像截然不符，我不记得我已经多久没有认认真真地审视他，所以他究竟是变了还是没有变，我不清楚。我推开门让他来，房里属于他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悄悄搬走，之前也没有发现。

我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间医院的。压抑了太久的东西好不容易和盘托，以为可以轻松可以解脱了，希望又再一次落空。心脏在这半年里面已经像一用得太久已经失去弹的橡筋，越来越不能承受一次次过山车般的忽忽低，只要再从空摔来一次，神经一定绷断，那时候的我不知会什么样的事来。

这半年来满脑都是肖恒的事，我忽略了他，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过。他大概是早已经看透了我，什么也没说，半年前那句“你已经不知不觉喜上肖恒了”的断言，现在想起不过证明了那时已经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于他无所事事的无聊我无可奉告，他却不知好死地唱“天涯何无芳草”，被我一怒之再次直接从录音棚丢团队开天窗。

梦的时候梦见了肖恒，他给我打电话约我去，我们两坐在一起喝午茶相谈甚，梦里他笑得很开心，说他可以原谅我决定重新开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异常真实，真实到我在到电话机前面查询了一遍来电显示确定从未有人给我来电话之后，才终于承认不过又是一场黄粱梦而已。

本来打算回家睡觉，却没想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我看着他转过，也慢脚步。

“你回去吧，”他说：“回去，放过去的事好好生活，让我知你会幸福。”

那时候已经明晰的事实被我逃避到最后一刻，在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沈溺之后我又在刻意躲避他。他的明察他的无言他的放纵他的好意相劝让我觉得我这个人真是坏得

我变工作狂，被边的人讽刺成“积极的消极抵抗”。作曲大叔经常晃悠在我边旁敲侧击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之前说的那个甩了你的人嫁人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愚人节的夜晚荒诞的幻象，渐渐觉得那恐怕也是我的一个细节接近真实的梦而已，可是指上还没有痊愈的V字形疤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伤的呢？到底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