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姑娘仍坐在院中,而他已经回到房中。
他静坐在床榻之上,徐徐侧tou低眸看着床上那一抹刺yan的红。
此前他躺在床上盖了被褥,她们不曾看见这chu1异样。
所以,“夏晴”想必也没留意这些。
这姑娘的音容和阿晚的对比之xia,相去甚远,长了yan的人一yan便能区分她们二人。
可偏偏,与她对视的一yan,他脑海中瞬间浮现了阿晚的shen影。
早在被芙儿救xia之后他就忘记过她,大概一年之久,之后忘qing丹对他的作用便不大了,她的容颜在他记忆中被模糊掉,随后又一diandian清晰起来,可不论如何清晰,总有几分不像她。
十年了,或许,她的脸早在他的记忆中渐渐淡化。
留给他更深刻的是背影,和模糊的一颦一笑。
他可以说想起了她,可又不敢完全肯定,脑海中浮现的她到底是虚无,像她又不像她。
既然是虚无缥缈的,索xing他便一遍一遍将脑海中的她画xia来,一遍又一遍,只为画chu当初她的模样。
芙儿见此总会训斥他嫌自己命长,所以他有时会刻意空几幅装作记不起那人的脸。
她不知dao是,夜深人静时,他的房中满地皆是染了墨的纸。
如今,他的储wu袋中别无他wu,便是这数不清的纸。
这几日,有时他会想起,纸上的人当真是阿晚吗?
或者说,当初的林清晩真的是林清晩吗?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林清晩另有他人。
但这个念tou只chu现过几次,后来便被别的念tou冲没。
如今再回想起来,才觉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更遑论,还有阿晚留xia来的日录,字里行间都好像在说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她也说过的,她说她不会死。
她说过她不会死的……
若非这句话,他又怎么会苟延残chuan十年之久。
音容不似,chu1zi之shen……种种迹象都在向他说明她不是阿晚,可那又如何?
阿晚和林清晩本就是两个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长相不同也qing有可原。
阿晚不愿与他相认也自然有她的苦衷,当初不也是如此么?
思及此,他眸se沉沉,其中染着几分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疯mo。
在房中静坐了良久,倏地,他缓缓起shen开了门,对着院中的少女淡声开kou:“在xiashenzi不适,可否劳烦姑娘替我办件事。”
闻言,少女蓦地抬眸狐疑地看他,顿了顿,轻声问:“什么事?”
“姑娘不妨jin来看看。”奚玄良说这话时很是冷静温和,像是确有此事,不似有假。
林清晩有过迟疑,虽然知dao他没什么好怕的,可免不了发怵,毕竟她zuo贼心虚。
直到她随着奚玄良的步伐来到床前,看着这张床她一时间僵在原地有些说不chu话。
前面的男人微侧tou垂眸看她,他状似无意dao:“床褥有些脏了。”
林清晩讪讪地笑:“公zi的意思是让我洗?”
他并不言语。
林清晩没法,只好上前收拾了一xia被褥,谁知自己随手一翻,ruyan的便是一抹血迹。
霎时,她心都凉了半截,后知后觉他的用意。
她nie着被zi的手陡然用了些力。
果然如此……
也是,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dao昨晚的人是她?
可既然知dao,以他睚眦必报的xingzi,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