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木绥从彼时尚是陌生人的聂时休那里得了勇气,彻彻底底地明白没有人会来救她,于是她开始利用自己在梁家的地理优势,苦心孤诣地收集了许多隐秘的证据,三毕业的那个夏天,她终于解脱。
其实也是那几年,木绥把自己的折腾得有了不小的损耗,年纪轻轻就学会好好保养。
渐渐地,家里面的佣人都说梁景小不行了,梁裕虽然满心焦躁一心想把她吞吃腹,但也没再尝试碰过她,不过似乎忍不这气,报复般地又回到了最初苛待她的景。
但她没有回木家,木家也不是她想待的地方,那时候她连大学录取通知书都不要,就这么一腔孤勇地走了,不过很快又被木家找了回去。
不后来如何,赵许那个时候确实帮木绥熬过了那一段连自己生命都唾弃的可怕时光,帮木绥走了那个角尖,走了那片想要消弭于世的阴影。
不过其实她心是并没有通透豁达的,大一那一年,她整个人阴暗郁结到不行,所以她才有了娱乐圈然后调自杀的想法,木家不是怕言怕丢脸么?那就让他们丢个够。
最开始她终日困在梁裕的噩梦里,总是半夜惊醒,成天怔怔地也不说话,其实是因为隔了这么多年,她早就不知该和他们说什么了,说六年的苦难?觉像是在施恩求债,说她想离开木家?木家人不可能放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把柄在外游走,所以她成天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理睬,但她父母却认为她心理可能不正常,要送她去神控制中心,木绥看过类似的书籍电影,光是想想那种地方的电击和绳索就觉得遍生寒,所以她被无奈开始见人说人话了。
那时候梁裕一见到她就那种狩猎式的垂涎目光,也尝试制上手过一次,不过幸运的是那次被梁茂撞见了,但木绥也是那时候更加确定了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地,因为梁茂当时只教育梁裕说要他注意,他现在在上升时期,不能被政敌逮住把柄,当时梁裕对她即刻便了嘲讽又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迟早得乖乖认命。
木绥生又聪慧,当即就觉得事态不好,不过好在她们中是寄宿制,她也就一周回一次家,但也难免碰上梁裕,假期的时候她也会参加补课和夏令营等活动,但也总有空闲的时候,并且她也不能把逃避得太过明显,不然一定会激起梁裕的反扑。
占有。
木绥不敢期望梁茂或者是梁裕幡然醒悟,所以她就只能自救,从那时候开始,木绥每次回家,上必定是带病的,一开始还只是假装,梁裕虽然不耐又生气,但还是怒而拂袖走,不过后来他就没那么好糊了,木绥就不得不开始认真生起病来――她会专门在回家前一晚淋冷澡,第二天回家就必定发烧;也会去打可以起疹看起来很恐怖实际上也有伤的针;也会吃彼此相克的药导致常年咳嗽不停……
可偏偏这么巧,老天爷总是喜在你绝望到无以复加的时候给你一个温的指路明灯,赵许那个时候对木绥来说就是一个那样的存在。
但木绥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在梁家这么多年,差不多知梁裕忌讳什么――梁裕小时候不好,好几次生病都差断气,所以他对大小病都特别反,甚至到了敬而远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