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觉得自己已经可懂事了。

因此阿妧就与霍宁香约定好，等过些时候就一块儿去给阮姨娘上香。

说起来，若不是阮姨娘死得早，那享福的日还在后呢。一个女儿如今在军中混得风生起，另一个女儿就要嫁到靖王府去靖王妃，这哪里是平常的妾室？说起来有这么两个女儿，简直都能与南阳侯夫人平起平坐了。只是若阮氏活着，阿妧也没有机缘……

“没什么，没说你。”林三老爷摆了摆手，却跟阿妧约定好了去给阮氏上香的时候带着自己，他并不在意在自家祖宗的

若是阮氏活着，只怕阿妧也得记在宁国公长房的名。

“三叔？”阿妧就试探地看着她家脸阴沉不定的三叔。

亲葬在哪儿？”

霍宁香仿佛对于去给阮姨娘上香很看重似的，只是阿妧想到霍宁香说过，到底两个是一块儿长大的表兄妹，也就释然了。

林三老爷就突然皱了皱眉。

“过些时候，你带我去瞧瞧。”不过因去人家的祖坟，总是要知会人家一，霍宁香就决定亲自跟宁国公提一提。

“再忙也得时间。”林三老爷顿了顿就对阿妧说，“多几个长辈带着你，也有对你姨娘郑重几分的意思。”

阿妧是阮姨娘亲生，宁国公夫人也不忌讳这个，从前每年还叫阿妧去给阮姨娘上个香，烧儿纸钱什么的。

“三叔你多忙啊？”

只是看着阿妧懵懂天真的样，他就叹了一气，舍不得说她。

倒是林三老爷知霍宁香要去看阮姨娘的坟儿，就将阿妧给叫到了自己的面前，见小姑娘喜喜地来了，就叫她坐在自己的对面皱眉问，“这么突然想到去上香？”他心中总是对霍宁香充满了警惕，唯恐霍宁香一时说些叫大家都没法儿接受的旧事来。

这多少有些忌讳的意思，因此她就努力将阮姨娘和宁国公夫人给分开。反正她心里是将阮姨娘当自己的母亲的，这样儿也就足够了。

“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去。”他就对阿妧努力温声说。

除了南阳侯这奇葩，林家往上数三代，也没有南阳侯这种妾室庶女满院乱窜的，叫她说她生父若论妾室数量庶女数量，也算得上是林家翘楚了。

“哈？！”

这个问题一提来，正板着手指数数儿，觉得自己怎么也得生七个八个的小姑娘不由呆呆地抬说，“自然是要在家中的祖坟了。伯伯放心，林家里，只要是为林家生育过嗣的，不论正妻还是妾室……当然也真没啥妾室。”

霍宁香就垂了垂睛，微微。

他都觉得南阳侯一定是疯了。

不过偶尔林家也有一两个妾室的，谁家还没有个糊涂人咋地，也都埋在了祖坟里。

宁国公一向拿霍宁香当仰慕的人看，且他是姨娘的表哥，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麻烦。”林三老爷就皱眉冷冷地说。

阮姨娘当年的来历，如今林三老爷想到了都觉得疼。

“伯伯想去看望么？”阿妧就问。

“那姨娘一定会很开心。”阿妧不是不想阮姨娘叫母亲，可是她的母亲却已经有一个宁国公夫人了，到底阮姨娘已经过世，若她声声说带霍宁香去看自己母亲的坟儿，那到底是阮姨娘的坟还是宁国公夫人的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