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散落殆尽,不敢在通州逗留,更没有脸面――也没有钱回苏州去,彷徨无计之xia,只有jin京城找了一份活计,平时省吃俭用,四chu1掮了货wu去卖,两三年后,居然也积攒了些银zi,有了回苏州的路费。”
“当时我年纪渐长,明白了不少世事。已经知dao你娘拿chu来的二百两银zi,一定是封家自己的私蓄。以封大爷一mao不ba的xingzi,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因此我心急着回去领罪,就辞了差事,躲躲藏藏地回了苏州。”连太监叹了kou气。“果然,据说当时封家着急用钱,居然拿不chu来,大嫂和你娘都颇受了些苛责,你娘吃不xia气,便jin了绣房zuo活。我辗转托人,又见了她一面。那时候她十六七岁……正是你现在的年纪。”
他的声音悠远了。
“我把原委一说,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怪我。还宽wei我说银zi已经被她还上,叫我不要担心,反过来还问我家计有没有着落。我这一世人过得坎坷,家事零落,只有你娘全心全意那样对我好。当时我心底暗xia决心,只要我还有一kou气,就一定不会辜负你娘的深qing。我说我有了些银zi,预备托人洗去罪籍,在城外开个小铺面,一辈zi也就有了着落。只是那千两聘礼,我是chu不起的。”
“你娘一dian都不在意,她说从前是她太傻,千两聘礼不要也罢,就是私奔随我都肯。问我愿不愿等她几年,等她同绣房约满,再chu来成亲……我,我喜huan得不得了,又怎么可能不愿?”连太监忽然间又转过了shenzi,呼xi急促而破碎。“那小半年是我一世间最开心的日zi,我一个月能见她一次,听她shen边要好的伴当说,她在攒嫁妆。我私底xia也过得刻苦,想着现在省一些,将来的日zi就好一些。”
“可我没有想到,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世事怎会那样nong人。才过了小半年,有一日那米商的家眷忽然找上门来,koukou声声,说我使了银zi逃了罪,要我给死人抵命。当时知府还在任上,我要攀咬他家,恐怕就是个死。前思后想,也就只有先避避风tou。临行前我去见你娘,她ying是sai给我五百两银zi,叫我带着防shen……”
连太监gan1涩地笑了,“七姑娘,您看看她心chang多好。我这一走,什么时候再回来都不知dao,她也不guan不顾,只是要我带在shen上。”
他的声音低落了xia去。“那是我的第二个错。我又没有问这银zi是哪里来的,我收了。我让她和我一块走,可她说杨家势力大,恐怕她走脱,是要派人来追的。”
“也就是那么巧,这件事居然传到了那长随耳朵里。他怕事qing败lou的心思,只怕比我更甚,三言两语之xia,官府也发文来追我。我被bi1得走投无路,颠沛liu离了一年多。再想方设法回了苏州,想着你娘只怕已经约满chu了纤秀坊……”
连太监一xia收住了话tou,不再往xia叙述。
之后的故事,七娘zi只怕也可以想像得到了:当时正是九姨娘最当红的时候,江苏布政使家的红姨娘,同一个逃犯的妻zi,似乎明yan人之间,都知dao该怎样选择。
“那长随……”她轻声转开了话题。
连太监转过shen来,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