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看着他的手，十七等着他的答复。

……

咔哒一声轻响，十七掰开瓶盖，刚俯去，指尖还没到泉忽然间一冷冽的寒芒过，十七反地开，没来得及护住手中的金属耳瓶就只听砰的一声手里的瓶飞了去。

冰晶一片片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夜神殿。”

一瞬间，那个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要找第七源泉。”

“我有个条件……接来的我们不妨一起去找。”

两旁的画已经坍塌，红的恶和人类帅哥的故事看不见了，十七遗憾地摸了摸眉。

那些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

十七想了想，接过K手中的盒，取铁灰的骷髅戒指，指对着指环，却迟迟没有套去。

两人僵持许久，最后K欠了欠，“如果您命令我说的话——既然您是王陛。”

伯多録钥匙形状的金属瓶掉在地上。十七凌空扑过去堪堪接住瓶，却散一弧线，还在空中就变成了冰蓝的结晶。

地和封印圣的结界一同毁灭，圣光的爆炸留一片狰狞的废墟，十七想起最后的朦胧中，的确是看见那个人在他面前一步一步走向圣泉，圣杯在泉中央发耀的白光……

“切，我本没听说过那什么七源泉的事，传说这东西最不可靠了，你也信？”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十七一时间缓不过神，他愣愣看了一会，然后转过，“苏？”

十七。

“没有空来风的传说，这一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一面说着他一面推开窗，看着窗外葱绿的园林，十七无声地一笑，“传说中的第六源泉，已经证明了是存在的。”说完爬窗，K在他后惊讶地问，“您去哪里？”

依循记忆的位置翻开重重叠叠倒塌的石板，白的巨石中清澈的泉，绵绵不绝。十七迟疑了片刻，从怀里摸黑的金属耳瓶。

骗他的。

十七迟疑地看着他，K恭谨地垂着说，“我不会对您说谎，这是先代王陛告诉我的。但是陛也说过，第七源泉不过是个危险的传说。”

“珰。”

十七将骷髅指环套上指。

“……第六源泉就只现在传记传说之中……我之所以到亡灵海上来，就是想找到它。”

涓涓溪从残垣断中分着叉一地淌。十七顺着破损的阶梯往走去，脚步声和滴声寂静地回响。

我知你恨我，很应该很应该。

十七张了张嘴，又看看手里

K盯着那枚闪着幽光的铁灰指环良久，说，“六源泉的混合在一起，地图写在镜里。”

可能。他是篡位者。”

伊苏站在他后四步，长长地金睫垂，盖住了紫晶般的睛，他面还有些苍白，领还隐约看得见肩的白纱布，他轻声说，“对不起。”

无时无刻不想起他，十七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无时无刻不知自己曾经欺骗了他。

还是骗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