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的禀报比朱翊深的更加详尽，提到此次阿古拉之所以松kou愿意和谈，完全是被朱翊深的个人能力所折服。朱翊深一行甫ru蒙古gao原，就被大王zi呼和鲁率兵团团围住。呼和鲁善战，想给朱翊深一个xiama威，蒙古的骑兵骁勇却被朱翊深仅有十人的侍卫队所牵制。

ru了王庭以后，阿古拉对朱翊深也是百般刁难，但都被朱翊深逐一化解，nong到最后两人还直接称兄dao弟起来。阿古拉还邀请朱翊深留在草原，参加三月的成吉思汗纪念节。

这些，都是朱翊深在奏章上所没有说的。

端和帝忽然有些后悔派朱翊深去chu使瓦剌，一旦朱翊深与瓦剌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关系，等于又给他加了一dao免死金牌。

他这个弟弟少时为苏濂的ai徒，又常跟随先皇shen侧学习政务。说句不好听的，朱翊深对举国政务的了解程度，还多于他这个原本只呆在山东封地的鲁王。这样的人，若为臂膀，必定能助他稳定江山，但是他怕朱翊深。

他nei心对朱翊深的恐惧，甚至超过了瓦剌和东南沿海的海盗。

端和帝站起来，负手走到窗前。又是一年，紫禁城被茫茫大雪所覆盖。他站在这至gao之chu1，却也是胆战心惊，殚jing1竭虑。在先皇的九个儿zi之中，朱翊深虽然年纪最小，却天资最gao。前面的八个儿zi连同他在nei，或有勇无谋，或优柔寡断，或贪婪好乐，都不是为君的人选。

这皇位，原本应该是朱翊深的。若不是宸妃chushen过于低微，先皇一直有所顾虑，早就立朱翊深为皇太zi了。

端和帝在为鲁王时，曾梦到朱翊深为帝，屠杀了他全家。他自己的儿zi，tou颅被砍xia，被朱翊深提在手中，血涌如注。他怕梦境成真，于是趁幼弟羽翼未丰，铤而走险，联合徐邝夺了皇位。

端和帝想除掉朱翊深，zuo梦都想。但朝中有苏濂在，还有那些顽固的老臣，明里暗里地护着他，无法肆意动手。所以将朱翊深派去chu使瓦剌，原以为有去无回，却被他屡屡化险为夷。难dao，这就是天命？

他记得从前jin京的时候，偶然听到先皇请jingongnei的一个gao僧给朱翊深算命，所批的命格是：飞龙在天。

先皇大喜，厚赏了那名gao僧。从此对朱翊深更加喜ai。

端和帝不服！他shen为长zi，比朱翊深大了十几岁，母亲chushengao贵，为何要向一个乳臭未gan1的小zi俯首称臣？他非要与天斗，与朱翊深的天命斗，他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真龙天zi，谁才pei龙袍加shen！

端和帝吐chu一kou气，那气息升腾成白雾，rongru漫天的风雪里。

刘德喜看到皇帝站在窗zi边，窗hudong开，连忙取了件大氅披在他shen上：“皇上，这么大的风雪，您可别染了风寒。nu叫人将窗关上吧？”

“刘德喜，朕这个皇帝，zuo得好么？”端和帝喃喃问dao。

李德喜不知皇帝今日是怎么了，便笑着说dao：“皇上为百姓社稷鞠躬尽瘁，当然是个好皇帝。”

端和帝失神片刻，转shen回到宝座上，拿起笔批阅奏折，再不发一语。

***

雪连续xia了两日，若澄趴在窗台上看雪，雪花如鹅mao般，裹挟寒风，院zi里的几棵树都被压弯了。

京城已是如此，远在蒙古gao原，应该更加寒冷吧？也不知dao他现在如何了。

“澄儿，你的信来了。”沈如锦从门外jin来，看到趴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