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帝阅览朱翊深的上书,言词之间的分寸拿得刚刚好,只是客观地阐述沿途的所见所闻,还有与阿古拉会面和谈的节,大事都请圣裁,绝不越俎代庖。这次十人的护卫队中,其实安有端和帝的线,那人也会定期将朱翊深的行踪传回来。他所言与朱翊深所报,并无太大。
信上说,他已经了哈剌温山,接近蒙古原,很快就会有瓦剌的人去迎接他,后面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今日看那位先生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也不像是会与人发生不快的人。
☆、第二十六章
等回到沈家,沈如锦还没有从苏府回来。素云知若澄听到了她跟绣云的对话,怕她胡思乱想,想要解释几句。刚好家丁送来朱翊深的信,若澄就上回房间去看了。
隔年的正月,京城还在烈的新年气氛里,四庙会不断,人群熙攘。也有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趁着庙会在京中交易。
她们也只能帮她到这里,余的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手托着巴,手指轻轻在朱翊深的署名上。他要她远离,她自会远离,可当他回来又该怎么办呢?
她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可他们的份是云泥之别啊!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边?他对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吧。
碧云应声离去,若澄就坐在车上等。
“姑娘?您没事吧?”碧云在外面拍了拍车,焦急地问。这一声询问,彻底将若澄惊醒,她慢慢平复来,轻声说:“我没事。素云发现我们了吗?”
为表诚意,阿古拉也愿意派使臣团,随朱翊深返回京城,商谈修好之事。
她脑海里固有的认知被打破,一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娘的期望本不是这样的。
她要把他当成男人,而不是哥哥么?那一切都会改变的。而且他是尊贵的王爷,以后自有门当对的王妃来,她纵然想要陪在他边,又用什么份呢?
朱翊深与瓦剌的可汗阿古拉达成和议,瓦剌同意暂时不涉儿都司的事务,只要李青山退兵,并且要康旺许诺约束都司各,不再到瓦剌的边境掳掠。
“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给绣云请个大夫看看。给钱也不是长久之计,人一旦染上赌瘾,很难戒掉的。”若澄拿荷包从窗上递了去,“可惜王爷不在,也没有人能够为绣云主。不如你让素云劝劝她,先带两个孩回娘家或者到乡避一阵。”
只
“好像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素云和碧云一回来。绣云那边已经请大夫看过了,伤势没有大碍。她也已经答应去乡亲戚那里暂住一阵。
若澄知真正的危险其实刚刚开始,他这么说只是想让自己安心。在他里,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但其实她什么事都知。若澄接着往看,看到最后有很潦草的一句话,好像是最后添的:“我需提醒你防备一人,此人叫叶明修,与苏家有些渊源。他城府极深,心思难辨,我与他从前有些不快,你当远离此人。切记,切记。”
同时,从蒙古原上也传来了好消息。
这气完全不像是他说的话,而且这封信也是他离京以来写过最长的一封了。只是若澄觉得奇怪,叶明修……莫非是苏家族学的那位先生?朱翊深怎么会跟他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