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从B市来到A市,却gan觉顿时到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明天要去画室了,不知dao和我之前在B市的画室有什么不同,gao手会不会特别多啊?
各种念tou搅成一团,煮成了稀里糊涂的一锅烂粥,不知到了几dian才沉沉坠ru梦里。
第二天一早,我妈陪我来了画室。
崔放推荐给我的这间画室是大画室,理由是gao手多资源足氛围好,我只在门外大致扫了一yan,就被里面乌泱泱埋tou作画的场景震慑了一xia,那种卯足了劲冲击艺考的气氛不由分说地扑面袭来。
我爸妈帮我安置好宿舍,又事无巨细地陪我买了日常必需品,这才千叮咛万嘱咐地起驾回gong了。
临走前我妈一步三回tou,甚至嘴角一哆嗦,冲动之xia说要留在A市给我陪读。我心脏一抖,赶紧装chu一副没心没肺的样zi,拍着xiong脯打了几百个包票,又亏得我爸在旁边帮腔,这才制止了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送走我爸妈,我坐回到画室,正式开始了为期大半年的画室集训生活。
在画室里没坐上两天,我就真正gan受到了艺考那种来势汹汹的压力。崔放说这家画室gao手多果然没错,复读两三年一心冲刺A大和Ymei的人比比皆是,甚至画室里liu传一种说法:应届生能考上A大和Ymei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
我先是被这种危言耸听的说法打了个措手不及,再看看shen边人动笔起型的架势,一时间有些脑袋发懵,xia笔的时候愈发心神不宁。
shen边的gao手五分钟一幅速写gen本就不在话xia,常常我还没构思好,别人已经换了一开纸。
偌大的画室里满是纸张翻动的哗啦声,一刻不停,像cui人batui狂奔的暴雨。
在画室待了一个多周,我引以为傲了十八年的“才能”成了泯然众人的机械劳作,别说自信心,连自尊心都被迎tou击了个粉碎。
画室每逢周日xia午放半天假,没有人起shen,大家都像被牢牢绑在板凳上一样,对于老师宣布的放假充耳不闻。
到了晚上八九dian,终于开始有人起shen,小声议论着往画室外面走:“你今天画了多少张速写?”
“差不多80张吧,回去再画几张。”
每一天这样的对话都在耳边jin行,像不断往复循环的噩梦。
我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笔,对着画板怔怔发呆,回过神来的时候,画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叹kou气,拿起铅笔又接着画起来――我真不好意思说一个xia午我才画了30几张速写。
shen后又有板凳摩ca地面的声音,有同学走过来拍拍我:“卢沛,不回去啊?”
“你先走吧,”我回tou笑笑,“xia午状态不好,没画几张,再待一会儿。”
这一待不知又过了多久,空dangdang的画室里只剩零星几个人。
过一会儿,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踱过来,停在我shen后。我转过shen,低低喊一声:“谢老师。”
谢老师负责教我们se彩,A大研究生毕业,看起来不过比我们大几岁而已,后脑勺松松扎个ma尾,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温文尔雅,品评学生作业的时候却相当不留qing面。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闲闲问dao:“还不回去?”
我挠挠tou:“我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