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再喜的东西看久了也就烦了,安和公主的这个小梨园,为了讨她心,可谓是各种招数都使尽了。且不说中原之舞,便是胡旋舞、波斯舞、甚至天竺的舞蹈,只要有的,那些舞姬都排演过了。此外连那些个名不见经传的傩戏、藏戏都演过,安和公主看了这么些年也早就看烦了。
而安和公主降时,陪嫁里乐师和舞姬就有数十人。堂堂公主就日日在这里醉生梦死。
“乐、舞我都是外行,今日只是凑巧了,姑姑可千万别嫌弃我打扰就成了。”纪澄笑。
黄元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才华手段都不少,否则也不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了,她见纪澄一直不说话,少不得也要照料一,“纪姑娘,你可有什么新?若是有,可千万别藏私,我这儿都火烧眉了,公主正月里要宴请妹,我若是拿不儿真章来,只怕交不了差。”
南薰园里有清音楼,这是乐师、舞姬演舞之所。安和公主有泰半的时光都消磨在了这里。
纪澄在一旁听着黄元娘和寒碧姑姑讨论新曲和新舞,只觉得没什么新奇之,便是这回被她们对付过去,回又用什么来引安和公主?
东面的南薰园,称得上是磬园的园中园了。
说醉生梦死,还真不是纪澄信开河,她和微雨熟识,微雨时常来找她想法给安和公主开胃,让纪澄变着方儿地想菜单。那酒就更是安和公主每餐必不可少的东西。
说起来沈彻这位母亲真是一位怪人,深居简,话也不多,纪澄虽然见过她好几次,可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公主在吗?我要不要去问安?”纪澄了南薰园就问。
那黄司舞和寒碧十分投契,这次特意邀了寒碧来帮她想法,一定得叫公主喜起来。
“我刚才听寒碧姑姑提一条,元娘姑姑你就反对一条。这大江南北,只怕能演的舞你都演完了,再要说新何其难。”纪澄。
纪澄本是与人为善的,商人嘛走到哪儿都要和和气气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现在栽树,说不定那年就乘凉了。况且纪澄心里的确是有儿想法的。
微雨摇了摇,“公主昨夜多饮了几杯,这会儿还没醒呢。不喜人去打扰。”
彼此寒暄几句,便了座,安和公主那还有事离不开微雨,微雨略坐了坐就离开了。
黄元娘一听这话难免就有些失望,但她也知自己是期望太了,这里的难她比任何人都懂。
纪澄了,和微雨还有寒碧姑姑一同去了清音楼。
黄元娘见了纪澄十分喜,“早就听说过姑娘,今日可算是见着了。上次五姑娘的中坛献艺我也去看了,真难为姑娘能想那八缸听音的法来。”
这掌南薰园乐舞的司舞黄元娘见安和公主不喜,许久不曾招她们演舞,心里可不就着急了。外的那些乐舞班可以四求生,但她们不一样,她们都是依附安和公主而生,若是公主不喜,她们这些人的场可就堪怜了。
在磬园里日日几乎都能听见南薰园里的丝竹声,安和公主最喜听曲、赏舞看些稽戏。磬园里养的那十几个唱曲儿的小丫就是为安和公主采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