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荨跺脚:“上回见着他时,我跟他说了的,他只应承尽力,可打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他影,我今日问他边的小厮桐月才知,他最近不知在外又迷上了哪个狐狸,连家都不回了,偏他把我娘哄得云里雾里的。”
一见沈荨从花坞来,沈芫紧着问还在气儿的沈荨:“四妹妹,二哥哥那边有消息吗?”
太少了,办个普通的花宴自然已经足够,但要号称“百花宴”,又要力压王四娘的“牡丹宴”,就显得有些不足了。
午纪澄照旧跟着沈芫去刘厨娘那里学厨艺,两个人并肩走着,纪澄开:“芫,昨儿我家店里的掌柜来说,京郊的云潭山有一人家,家里养了几盆五彩菊,这几日正开花。”
“胡说,你已经帮了我天大的忙了。杜御史么,我爹爹刚好和他有些旧日同僚之,我这就去办,你跟刘姑姑说一声,就说我午有事儿。”沈芫急急地回就走,这都四月二十一日了,再不加紧办,可就迟了。
刘厨娘的厨房十分宽阔,除了砌着灶台的那面墙外,其他几面墙前都挨个儿立着整整齐齐的柜,上装满了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是刘厨娘这些年走南闯北收集的各种调味料和晒的材,以及她自制的调味料。
纪澄这种不居功的态度令沈芫和沈荨都添了不少好,“这里也有五妹妹的功劳,若是我去请那些人让传家的花卉来,只怕他们还不肯,还是得靠沈府的面。”
沈芫和沈萃一阵失望,重重地往后一靠,沈芫有些颓丧地:“算了,这样也可以了,这回还得多谢澄妹妹,找了几盆罕见的山茶来,而且咱们这儿的山茶已经过了季,能有这几盆撑门面也不丢人了。”
沈荨忙地安:“你才刚从南边儿来,在京师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找不到别人家中的花卉,可是筠在布置园艺上却别有意境,咱们这一回好些花山都是你布置的,连老祖宗瞧了都说好呢。”
如此一来连沈萃的面都照顾到了。
别说脾气急躁的沈萃了,就连沈芫急得嘴角都长了一粒痘痘,一众姑娘都在榭里等沈荨的消息。
纪澄没想到沈芫也是这么个急,只好笑地摇摇,独自去了刘厨娘的厨房。
“澄好生厉害,倒是我,什么忙都没帮上。”苏筠有些难过。
“这怎么可能,菊花不是九月才开吗?”沈芫惊讶地。
“是啊,我也是觉得奇怪,但是那掌柜说得有模有样,我让他不多少钱,只去买,他却说那人家也不是普通人,原是五年前致仕的杜御史。杜御史决不肯割,掌柜的也没有法。芫,我想着若是找个同杜御史有旧的人去,恐怕才有商量余地。”纪澄微微垂眸:“对不起啊,芫,我也帮不上大忙。”
苏筠这才展颜一笑,“真的吗?能帮上忙,我就太兴了。”
沈芫说完,沈荨、苏筠、沈萃都往纪澄看来,纪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算不得什么,只是你们也知我家是经商的,同贩夫走卒都有往来,若要论消息,这些人其实比许多人都灵通,我也是托他们打听才知哪家花农有珍藏的花卉的,算不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