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和缎儿一前一后地了偏厅,前者端着杏仁,后者则捧了一个填漆戗金山纹桃式盒,低垂着将东西放到了纪澄手侧的大理石镶心黑漆方几上,一儿声响都没,规矩学得极好。
缎儿也是个好奇的年纪,她今年十三,只比娟儿大半岁,“那我跟你一起去送杏仁,看看那位纪姑娘是不是真的生得那么好。西北那地儿,听说遍地黄土,能生什么灵的人啊?”缎儿打心儿里就不信娟儿的话。
缎儿将那桃式盒的盒盖揭开,里一共七个小桃盏,分别盛了些杏脯、杏仁、柿饼、桃之类的零嘴,其中还有一盏芙蓉糕,如粉芙蓉,形状也似芙蓉花,若非讲究人家的厨娘,恐怕不会有这等耐烦心来雕琢。
便是这桃式盒也十分别致罕见,一般的工匠都不来,市面上有钱想买也未必能买到,盖面彩漆戗金,上面仙山琼阁、松鹤飞,寓意松鹤延年,十分应景。纪澄心忖,这些勋贵世家,手里可能没有几十万两现银,但所有的富贵都现在这些吃穿用度了,难怪家中落之后靠典当也能维持许多年的面。
“像,也不像。”缎儿,“纪姑娘倒是有那么儿荷花的素净,可是又多了一些妖娆。”
“哎呀,我哪里有说纪姑娘轻浮了,我就说她,哎呀,我也说不好啦,我只是觉得这位纪姑娘,让你看了还想看,忍不住就想偷看她。”缎儿。
放东西后,娟儿和缎儿又垂着睛无声地退了去,等离了偏厅的视线,两个人才你推着我,我推着你的往游廊的廊凳上坐了。
“什么妖娆啊?”娟儿不懂,“纪姑娘看起来可并不是轻浮之人。”
仙凡啊?能有这会儿在老太太屋里的那位苏姑娘一半整齐就不错了。那苏姑娘才是戏本常唱的那国天香的小呢。”
“怎么样,瞧见了吧?”娟儿沉不住气地问缎儿。
缎儿笑:“我觉着吧,这位纪姑娘和那位苏姑娘该换个位置,纪姑娘生得袅娜纤细,肤又白又,倒更像江南乡的女儿家,若不是材挑,还真看不是咱们北边的女儿家呢。而苏姑娘呢,生得明艳大方,倒是有北地胭脂的气质,就是段儿矮小了儿。”
“对、对、对。”娟儿就像
就这样,苏筠和纪澄的貌变成了两个年岁相近的小丫较劲的事了,就好比斗草似的,你说你手里的傲雪梅好看,她却说她手中的并莲更。
“那你说纪姑娘像什么花?荷花?”娟儿不依不饶地问。
第6章女儿堆
娟儿愣了愣,回嘴:“我虽然没见到那位苏姑娘,可纪姑娘生得肯定不比她差。”
“哎呀,怎么纪姑娘就说不来了呢?”娟儿追着问。
娟儿没见过那位苏姑娘,因此毫无概念,只追着问,“那你说,到底是纪姑娘好看,还是你那位苏姑娘好看?”
缎儿为难地:“真是不好说的。”她虽然跟在大丫云锦边学了几个字,但是要叫她拿词儿形容纪澄还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缎儿摸了摸巴,“还真不好说,各花各吧,我觉得纪姑娘更像是,哎呀说不来,但苏姑娘一瞧就是牡丹花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