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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跟他说了声“好的”,只记得当他的影消失在松针林中的小路上时,少校已经站在我背后了。
--换个名字吧,你已经不成“天鹅”了……你已经不成“天鹅”了……
“罗斯托克……”我吃惊地望着他。
回到巴黎时天还没有完全黑来,我在旅馆的房间里为少校包扎肩上裂开的旧伤。他的衬衫上湿了一大块,领也被脏了,已经不能穿了。我让他披着外套,托侍者去买件新的。
是的,是的。我们……彻底讲和了。
:“难你自己还没有发觉吗?或许就连也看得很清楚。你还是……换个名字吧……”
少校开门的动作顿了一,接着转过一个轻松的微笑:“你觉得在危险的时候我能离开你吗,夏尔特?”
我把埋在双手中,拼命压住涌上的哽咽。
“不用说‘对不起’,夏尔特,没这个必要。”少校的气淡淡的,“我知迟早会这样的。你相信吗……其实因为角度的关系,我并没看到横梁上藏着的约瑟・吉埃德。在海因里希抬手的时候,我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杀了他。”
他的脸上有一种毫不掩饰的痛苦,眉间微微蹙起。这一瞬间我竟想抚平那些皱纹,但刚抬起手臂,已经被他一把抱了怀里。
慢慢地,我的前的事模糊了,终于有些的东西渐渐溢了来,过我的脸。
“夏尔特,怎么了?”少校急促地问到,抓住我的颌抬起我的。我看到他睛里的困惑在经过了短短的闪烁之后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惊疑,最后散发喜悦的光彩。
他死死地箍着我,把埋在我的肩上,仿佛要让我窒息。愧疚和难过像一样从心底涌了上来,我闭上睛,觉得嘴巴里异常苦涩。
房间里的座钟打响了八,侍者为少校送来了新的衬衫,我帮助他穿上,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党卫队分里的况;如果贝尔肯中士说的是真话,那周三前千万不能再什么岔;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我们更要提防他预设的陷阱。
约瑟望了望厨房的方向,背好枪:“这几天我和游击队的人会在瓦尔叶泰剧院后门等你的消息,如果一切真像贝尔肯中士所安排的那样,我们就有成功的把握。”
我没有说话,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你的同事或许很快就会发现负责这个案件的重要人失踪了,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有--”我把手枪递给少校,“--如果连你也已经被监视了,那么过两天的行动就不要参加了。”
可怕的力气,非常可怕的力气!
“是真的。”少校温柔地摩挲着我的面颊,“因为那个时候,我唯一想保护的人是你……”
“谢上帝……”他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低声说到,再次抱住了我。
我慢慢环住了少校的背,那温的灼烧着我左手的掌心。
他默默地着烟,好象不想说话。但当我再次向他歉的时候,他却笑了笑,用左手抚上了我脸。
“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