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我的敌人,失血令他的肤显得苍白了一些,可是肌肉仍然很有力,长久以来的伤疤在灯光形成了凹凸不平的阴影。他这个时候应该完全没有防备,就像随时都可以被杀掉一样!或许只需要一把放在厨房里的果刀,我就能掉他,这个毁了我生活,杀死我妻儿的男人会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然后究竟是过了多久才睡着的,我也完全不知。
或许他累了,累得不愿意跟我说谢谢。我发了一声自己都难以觉察的轻笑,坐回位,蜷缩起来。
“这话应该是我问您吧?”我站起来伸了伸腰,“怎么样?您不觉得还是得去请个真正的医生吗?”
我低,发现自己上居然还盖着毯,这好象原本是披在他上的。
“
从朦胧的黑暗中缓缓睁开睛,我最烈的觉就是一呛人的味弥漫在周围。我轻轻咳嗽了几声爬起来,便看见淡黄的晨光穿过窗帘透了来,而昨晚的伤员则披着外套坐在对面,默然无声地着烟。
“睡得好吗,伯爵大人?”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重伤后的倦怠。
“怎么了?您难从没想过为了保密就这样杀了我吗?”
少校动了一,并没有睁开睛。
“杀了我还能解决您受到的胁迫,一举两得啊。”
在我们中间的茶几上,放着阿司匹林的药瓶,一把手枪,还有三张护照--看来这位伤员已经醒来有好一会儿了。
他笑了笑,用完好的左手把香烟摁熄在铜制的烟灰缸里。
“我现在开枪也许还来得及。”
“已经没那个必要了。”他若无其事地摇摇,“我想我还是能忍受这疼痛的。”
他的脸黑了来。
“早上好,少校。”我把毯推到一边,伸展开因为蜷缩太久而有些发麻的手脚。
“别来挑战我的耐,伯爵大人,我承认我刚刚苏醒的时候几乎有过这个念。”
波特曼少校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慢慢拿起了枪,笔直地对准我:“你觉得呢?伯爵大人。”
我垂睛看着面前的枪,嘲得哼了一声,讥讽到:“哦,但愿是这样,否则我会以为您是为了隐瞒自己受伤的事呢!”
阳光更亮了,地照到了我们的中央。金的光辉勾勒着他的侧面,那双深邃的蓝睛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寒冷的空气让我到有些冷,我披上外套,犹豫了片刻,转从卧室里抱一张毯,轻轻地盖在他上。
简朴一些,没有花纹华丽的墙纸和镶嵌着贵金属的家,也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摆设和装饰,衣服随意地挂在椅背上,看了一半的放在茶几,茶很明显没有用过的痕迹,什么小饰和礼品都看不到……这只是一个可以算得上普通的房间,与它主人的份稍稍有些失衡;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鲜花,没有那种一早便被柔的双手剪来抱房间,心整理过后花瓶里的鲜花。这里只是他住的地方,却不是他的家……
少校,你到底有没有过家呢?
最终他放了枪,把它腰带。
“完全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