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忽然开打断了民警和尹平的争执，目光扫过尹平着手套的手，他问：“怎么在家也手套？”

南湾的民警在旁边说：“是没有还是不敢拿来？你有胆独吞家产，没胆跟你哥说话是吧？就你们这种人……”

说着，他好像怕陶然不信似的，小心地将手套扒来一，给警察们展示掌心扭曲的伤痕迹，随即又缩回手，低了，仿佛对丑陋的双手自惭形秽，嗫嚅着说：

尹平的巴几乎要在，轻轻地摇了摇。

尹平抬起看了他一，随后又飞快地躲闪开陶然的目光，嗫嚅半晌：“有十来年了……我哥说他在燕城得罪了人，得走，刚开始老娘活着，他还隔三差五地寄钱回来。大概八九……十年前，老娘没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他，我就……我就去他最后一次汇款的地址去找。”

陶然一顿，不是真实，恐怕还真演不了这么真：“那以后再也没联系过？”

“还有什么好联系的，他不是我们家的人了，有什么资格来分老家儿的东西？”尹平梗着脖抬去看方才说话的民警，“我没违法，我没错！”

“在什么地方？”

陶然一见就是一愣――“老煤渣”留在市局的备案资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了，然而依然能看他五官与前这老男人的相似之，还真是双胞胎。了亏心事，尹平开门见到警察的时候表现得十分畏缩，忙着指使和他一样愁苦的老婆端茶倒。

“让人查问题来知惹事啦？伪造你哥签名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民警脸一板，“你这是违法，懂吗？”

“你哥尹超是我们一起案的重要证人，”陶然说，“我们正在找他，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T省，”尹平说，“到跟人打听，找了半个多月才找着他。他看着有钱，过得也滋，就是不愿意回来，说他仇家太厉害，回了燕城他们得要了他的命。我反正……反正是没见过他哪来的仇家，气坏了，就说‘你不回去，就当老娘没生过你，忘本的混王八，不孝！迟早得遭报应！’”

陶然一摆手打断他：“尹平，你最近一次和尹超联系是什么时候？”

尹平的目光从他的证件上略过，连搓的动作都停了，整个人一僵，吓得不知怎么好。

尹平耷拉着脑袋，一声也不敢吭，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着一副脏兮兮的线手套，不安地在上来回搓着。

尹平双目充血，脸却一片惨白，裂的嘴唇不住地哆嗦，脸颊不自然地搐起来。

从老宅里搬来，住在一临时租屋里，一家三住在一起，屋里采光不良，仿佛连气都没有，活似个阴冷湿的冰窖。尹平是“老煤渣”尹超的双胞胎弟弟，也是五十六周岁，在一家单位烧锅炉，一张瘦脸拉得老长，脸上多长着十年份的褶，透着一说不的愁苦气。

尹平先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到了最后几句话，约莫是动了火气，额角青筋暴，哑着嗓吼了来。

尹平好似正在应激状态，闻声，他立刻警惕地看向陶然，飞快的小声说：“烧锅炉的时候伤过。”

第135章埃德蒙・唐泰斯（六）

“我们这回过来，主要不是追究这个问题。”陶然放缓了语气，把自己的工作证压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