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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2

“反正……他不是东西,我不亏心。”

陶然略微一皱眉,随即,目光不动声se地在这间破旧的租屋里扫视一圈――家里穷,但是不缺生活气息,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桌上、旧电视上,都铺盖着手工勾线的罩zi,浅se调,洗得很gan1净,看得chu,女主人为了让家人生活好一dian,大概已经竭尽所能了。

客厅正对大门的墙上贴着不少旧照片,有单人的、也有全家福,众星捧月地围着中间一张老式的奖状,奖状上写着:“尹小龙同学在六年级第一学期被评为三好学生”,一角上压着一张小男孩的照片,大约七八岁的样zi,抹着红脸dan,抱着一杆玩ju机关枪,冲镜tou笑得见牙不见yan,想必就是“尹小龙同学”本。

“这是你儿zi?”陶然指着墙上的奖状和照片问。

尹平没料到他问这个,愣了愣,才闷闷地dian了个tou:“嗯。”

陶然走过去凑近打量那张小学颁发的奖状,从奖状主人上六年级的年份日期来看,当年的男孩尹小龙,现在也应该有三十来岁了。

“还得过奖状,成绩ting好吧?”

“不好,从小到大就得过这么一张奖状,我们搬家都没舍得扔。”尹平那好似布景板似的老婆开了kou,yan看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她shen上,她十分不习惯地低了tou,抠着自己手指上的冻疮。

“叫尹小龙是吧,结婚了吗?”陶然闲聊似的开kou问,“现在他gan1什么呢?”

“嗯,还没对象呢,学历不行,我们家条件也不好,他人又笨又不会说话,人家都看不上他。”女人小声说,“他在4S店给人打工……”

尹平骤然cu暴地打断她:“人家就随kou一问,你怎么那么多话?”

女人瑟缩了一xia,讷讷地不敢chu声了。

陶然冲她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chun风,总是自带用不完的亲和力:“那您是zuo什么工作的?”

“我俩一个单位的,”女人在他面前果然略微放松了一些,低声说,“他烧锅炉,我就在shi堂gan1dian洗洗涮涮的活。”

“哦,是同事,”陶然想了想,又说,“二位是工作岗位上认识的啊,结婚多少年了?”

“三十多年……快三十二年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xia,“还是单位领导介绍的――早些年我们俩是‘双职工’,听着还ting富裕,这几年单位效益越来越不行,我们也跟着凑合活着……那个……警察同志,我家大伯是不回来了,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亲kou说过要跟他断绝关系,那要是已经断了关系,人又找不着,那房……那房也没他什么事啊,我们不能算犯法吧?”

尹平呵斥她:“行了,傻老娘们儿什么都不懂,少cha嘴,烧shui去!”

女人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闭了嘴,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手,拎起壶去了厨房,显然是已经逆来顺受地被支使惯了。

贫贱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共同生活工作了三十多年,有个成年而且一起生活的儿zi,即使工作单位日薄西山,两kouzi也丝毫没有打算辞职的意思。

保守、安稳、懦弱、故步自封――是个典型的、有些守旧的家庭,和“老煤渣”那种游走在灰se地带的线人,生活得简直不是同一个星球,仿佛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有什么联系的。

陶然无声地呼了kou气,一jin门就猝然遭遇一个长得和老煤渣太过相似的尹平,他心里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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