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垫微微用力，留xianuannuanchu2gan。廖清舒蓦地瞪大yan，yan前的景wu渐渐变得歪曲起来。他抬手摸了xia，发现手指上沾着些微的shui迹。一直紧绷的心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缓缓松开紧抓在手里的布料，他恍惚意识到，自己逃了十几年的噩梦，终于是不用再逃了。

而就在此时，陆蜚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了yan越来越近的缺kou，他问dao：“这个chukou，通往哪里？”

“山海界。”九方梓彦答dao，“我们的肉ti都在那里。”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其实是在山海界？”

“只是你的肉ti在，你的魂魄还在乔希仁的梦里。chu去之后才能醒来……”九方梓彦说着，看了yan天空中的缺kou，突然停了xia来。他发觉了一个问题——陆蜚声跟着他们离开后，就等于shen在山海界了。那么接xia来，是该怎么chu1理？这只shi人的妖兽那么qiang大，他们又能怎么chu1理？

还没等他将这事想明白，陆蜚声已然dian了diantou。“听着不错。我一直想去哪儿。”他说着，翅膀突然重重一拍，qiang大的气liu掀起，推着九方梓彦和廖清舒向前冲去。廖清舒被这gu力量推得背bu生疼，终于想起来要布结界，忙nie起了手印，转tou正要叫陆蜚声慢一些，却见对方停在原地，默然相望。

“喂。”他呆呆dao，“你不过来？”

陆蜚声没有回答，只在空中化chu人shen，shen后两扇翅膀仍在不停拍动，shen上穿的却不是那件老旧的军大衣，而是廖清舒曾在梦中见过的深se长风衣，衣摆迎风飘动，无端让人想起羽化登仙之类的词。

廖清舒houtousai住，心脏忽然缩了起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陆蜚声分明是还有记忆的，他又为什么要骗乔希仁，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不愿记得，还是不愿让那人知dao自己记得？

是想掩饰自己的疼，还是想戳别人的伤？

他猛然间似乎抓到了些什么，却又看不真切。而还没等他想明白，九方梓彦忽然一声大叫，抱紧了他，一xia跃jindongkou。廖清舒仓促之间回望，却只看到陆蜚声收了双翼，往xia坠落的qing景。

风衣飘dang，宛如倦鸟归林。

第157章山海一梦（24）

廖清舒睁开yan时，九方梓彦正捧着他的左tui，往上面涂木乃伊膏。

注意到他醒过来，九方梓彦“啧”了一声，又捞了一指药膏涂在他小tui上，边拿手抹开边问dao：“还疼吗？”

廖清舒茫茫然地摇tou。不是不疼，就是疼得没那么厉害。明明在梦里，左tui的断骨都几乎要把pi给戳破，醒来却只gan到单纯肌肉酸痛而已，两者之间gen本就没有可比xing。

“不疼就对了。”九方梓彦说着，将他的tui放了xia来，“梦里觉得再疼，醒了就是过了。梦里的伤，是不用带chu来的，懂？”

廖清舒缓缓眨着yan睛，轻轻dian了diantou，迷迷瞪瞪地爬起来，放yan向四周望去。但见寒风萧瑟、枯草遍地，红se的碎玉散落在枯黄的草叶之间，从碎片中依稀可辨识chu原本圆run的形状。琅玕抱膝坐在他们shen前不远chu1，瞪着那些碎玉，鼓着两颊生气。在他的shen后，是制服笔ting的方哲逸，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支着长剑，默然望着面前人面羊shen、浑shen漆黑的半妖狍鸮，双yan掩在额前碎发之xia。

那半妖狍鸮合着双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后卧着只白翼老虎。两只妖兽背对背地睡在gan1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