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渊听得眉一挑，心念飞转，遂问，“难你给见纯师兄算过命？”

“算过的。”

“师兄往后如何？”

“师兄命中官星建旺，日后威权隆重，乃栋梁之材。”

原来论资质，宋渊与徐见山俱在樊见纯之上。倒未曾想三人中却是樊见纯在这门一途走得最远。思及此，宋渊忽尔便想起申灵都为着国师之位汲汲营营，然而临到来这国师梦终是落了空。

只约莫两个月后，沈宋二人竟又得了申灵都消息。却说王灵官从灵州返还三清山之后，便卸了龙门掌教之位，而接任掌教一职的便是申灵都。

沈宋二人知晓申灵都为新任龙门掌教之时，灵州已是早早迎来了凛冬。原来因着等张了从西京返还密州，且沈鱼又舍不得赵星，于是二人便继续于灵州盘桓。如此拖延了两个月，不经不觉已在灵州过了冬至。

然而泉州气候不及北地严寒，沈鱼初初在此过冬，略有些不惯，便不时让宋渊狐狸尾巴来予她抱在怀里取。此番沈鱼听得申灵都竟是接任了掌教之位，手上一紧，便住了宋渊的尾巴。

宋渊被她得痛了，不禁啧了一声：“又不是龙门弟，紧张甚么？”

沈鱼见宋渊当真吃疼，便抚了抚他痛，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学的也是龙门剑法，是以我也算得上半个龙门中人……阿渊，你说王灵官怎地会让他当教主？”

“他看中的不是申灵都。”宋渊说着，一手把沈鱼揽到怀中，由着她为自己顺。

“那他看中的是谁？”

“白明河。申灵都与白明河师徒厚，王掌教此举不过是为白明河铺路而已……”宋渊说着，顿了顿，转而喃喃，“只不知他撇了龙门教却是去了哪里？”

此时他怀中的沈鱼闻言，却是扭朝他笑：“我知的，你怎地不问问我？”

宋渊听得，立时便是心领神会，不禁啊了一声：“他去了泉州云梦山？”

“嗯，”沈鱼应罢，想了想，一时失笑：“前些日师父用蛛儿传信予我，说王灵官不知何时竟是在云梦山结草为芦。”

宋渊闻言，哈了一声，“大仙见得，自然要赶他？”

沈鱼听罢，了，“原来是要赶的。只王灵官却不是空手而去……他竟是把从前与师父一同养大的一老猫也带去了。”

“这……留猫不留人，不就成了？”

“师父原来也是这般打算的。谁成想那老猫原来早已生了许多孙孙，这些大猫小猫都被王灵官一并带去云梦了……师父一个人照看不过来，是以一时间也并未把王灵官赶走。”

宋渊听至此，又是一笑，“这些孙孙拢共是多少？”

沈鱼闻言，想了想，说：“二十来只怕是有的。”

“如此想来，云梦山该是十分闹了？”宋渊说着，把手探被底，握住了沈鱼被捂的手，“待我见了师父，我们便先去扶风，再回云梦。”

“好，”沈鱼应了声，又贴宋渊怀里，“反正我以后不在北地过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