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了?”
赵从炎听罢,经了一阵踌躇,方问:“宋渊既好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就要离开灵州?”
此前沈鱼心中尽想着宋渊之事,也未及想到往后。听得赵从炎所言,沈鱼想了一会才应:“许是要走的……只灵州如今被伊王重重围住,想来一时三刻却是走不了。”
沈鱼语毕,彷佛听闻赵从炎幽幽地叹了一息,须臾方:“是,尚有伊王……然而灵州之围一解,该走的还是要走。”
“那你﹑你是不是……”
“自然是的,”赵着炎颌首应了,“你与宋渊本是人妖有别,如今却是殊途同归。然而我同你到底是阴阳相隔,去那黄泉路前能见你一面已是上天见怜。待你同宋渊离了灵州,我自然——”
赵从炎此番话未说完,沈鱼只觉心中一紧,遂抢先应:“我还没走呢,此事以后再说也不迟。”她说罢,也不待赵从炎答话,便与他匆匆辞别,只要赶着去见赵星。
因赵从炎之事,沈鱼原来满心的喜便淡了不少。只想到离了灵州,今生与赵从炎再无相会可能,沈鱼心中不免生了许多离愁别绪。她如是边走边想,未几便到得赵星住。只沈鱼在屋中寻了几遍,却未曾见着赵星人影。因在宅中也不见苏玫等人,沈鱼又怕前去军营会与赵星错过,她便盘算着待在二人之前同睡的耳房中相候,等赵星回来。
接着沈鱼于耳房中等不一会,果然闻得人声。她想到是赵星来了,立时起相迎。未几便见徐见山与赵星一来了。
“,你来了!”
沈鱼闻得赵星招呼,先是笑着应了,只见她神有异,又问:“怎么了?你看着似是有事?”
赵星那厢听得,却是立时敛了神。只她待要开之际,徐见山已笑着:“最近米粮紧张,她才有些担心。刚刚我们已商量着从别调些米粮过来,并无大碍。”
“哦?”沈鱼闻言,见赵星光闪烁,又拉了她的手问,“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赵星应罢,又问沈鱼,“与宋大哥久别重逢,怎地得空来见我?”
沈鱼此番听见赵星提起宋渊,便把宋渊于梦中得张了指,已有了续命之法等事说予徐赵二人知晓。因宋钊与康云霞纠葛毕竟乃长辈阴私,沈鱼说之时便把这节略去了。
徐赵二人听闻宋渊已无命之忧都是大喜,赵星更是笑:“宋大哥经此大难,定有后福……,原来有这喜事,我们该好好聚一聚的。只如今宅中事多,过两天我和玉山哥哥再去寻你和宋大哥好么?”
“事多?”沈鱼听得,皱了皱眉问,“就是那米粮之事?我与阿渊一时半会也离不得灵州,倘有用得着的地方,你们但说无妨。”
“没有的!”赵星这话应得甚急,沈鱼这厢见她神紧张便更觉奇怪。
只沈鱼尚未说话,徐见山已:“米粮调度之事自有大军应付……方才听你说师兄大功未成,你还是陪着他,多照看几分吧。”
沈鱼此番听得徐见山所言,也觉有理,是以当便与二人相约三日后再于赵家老宅碰面。此事一了,沈鱼便沿路返还赵宅。沈鱼到得赵宅门前已是暮四合之际,待回了歇息之,便见宋渊仍是闭着双,盘膝而坐。
宋渊那厢闻声睁,见着沈鱼,立时笑:“可回来了。”
沈鱼听得,走至宋渊跟前,只见他双目仍是暗光动,雖則若琥珀,却已非竖瞳之状。她见宋渊不过用功半日便有了这般景,心中一喜,抚了抚他:“当真好了些。”
“是,”宋渊应着,却是忽地伸手把沈鱼揽到怀里,“虽是好了些,还须得助我。”
宋渊说罢,揽住沈鱼的手又紧了几分。沈鱼察觉,自是明了他话中之意。只她当心中尚且有事,便推了他的手:“你先听我说件事。”
宋渊闻言,便微微松了手,却把她抱在自己上:“你说。”
“适才我见了星星……她似是有事瞒着我。”沈鱼语毕,便把先前与徐赵二人说话状转述与宋渊知晓。
宋渊此番听罢,想了想方:“听起来确是有几分蹊跷……”他说着又握住沈鱼的手,“他们瞒着的事想来同灵州有关。明日我便陪你去见他们,总能看其中端伪……只却要先陪我。”
“陪你甚么?”沈鱼问罢,不禁垂了,脸上已是悄然生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