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柯梦之睁开睛,她之前在陈小田的婚礼上喝了些酒,原本还想借着酒劲睡个安稳觉,结果大脑在半夜格外清醒,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站着,她躺在病床上,当年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是歇斯底里的喊叫,唯恐他这个“灾祸”再去祸害别人,因此恼怒得用一木棍断了他两肋骨。
走之前,沈翠心从浅眠中醒来过一次,人看着正常的,可神却依旧游离在回忆中,徘徊于过去。她沉浸在某段过去中,目光混沌地凝视着床边的项湛西,喃喃自语一般:“不可以啊,你这是害人。你怎么能有喜的人呢,你喜谁,谁就倒霉,你不能这样,不能这么自私,放过那个女孩儿吧,听妈妈的话,妈妈是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
还有后来酒店再相遇时,她神的闪躲,刻意的远离。
……
当天回苏市的路上,某些记忆不可遏制地占据了半个大脑,被厌恶的被唾弃的觉新鲜得好似刚从海里拖到岸边晾晒的鱼,被回忆灼晒后,散发着腐烂的自我厌弃的臭味。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看时间,早上五多,再看看未接来电上的项湛西三个
沈翠心嘴角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中带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期待:“儿,你回来了?”
有时候,他从自己儿的份中脱来旁观他和沈翠心这么多年的关系,也惊讶于自己竟然还留在这个家里。
睡不着,索趴在床上想工作,想也想不什么绪,又拿手机来刷,这么一刷就刷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这才有了些许困意,幸好是周末,也不用去上班,白天可以睡个回笼觉。
“你爸呢?你爸不是去接你了吗?”
他忽的清晰无比地忆起当年校园中那张清纯漂亮的面孔,想起那双净简单的明眸对他的没有遮掩的冷漠嫌恶……
一脚油门踩,那辆黑的沃尔沃在速路上孤独地前行。
项湛西沉默着。
柯梦之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举在前,愣愣盯着那名字看了好几秒,可来电只闪了一小会儿便自动挂断,留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
正要把手机回枕,却忽见屏幕一闪,一个电话切来。
这些,似乎无不验证着沈翠心对他的判词――没有人喜你,你就是个祸害人的灾星。
沈翠心在这沉默中突然又疯了,好像回到很多年前,再次临其境味失去丈夫的痛苦,语无次地喊――
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前因,项湛西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本能的,一重,窒息般的痛从心蔓延到掌心。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该死的是你。畜生!畜生!没人喜你,没人要你!你!你给我!”
“不可能!不可能!”
沈翠心当天被送去她当年治病的医院,打了一阵才平静来,一切稳定后,项湛西当天凌晨三便开车回苏市。
知面前的人不正常,普通人一般也不会多计较这些胡言乱语,唯有项湛西自己明白沈翠心到底在说什么――很多很多年前,她或有意或无意地窥探到他心底隐秘的,这些话,便是她当年对他说过的,警告过的。
暴的叛逆的血由此一沸腾,抗争着这些绪,想要占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