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越听越不对劲，神越发讶异起来：“什么意思？”

“因为我知他是让我去送死，所以我就会趋利避害，而不是迎难而上。你是这样想的，对吗？”傅南生忽然笑了起来，“你也终于说了心里话，你说我官是为了抱负，其实这话你自己也不信吧。若这事让宁王去，让秦政文去，甚至是让你自己去，你们都会，唯独我这样选，就很值得怀疑了是吗？”

陈飞卿犹豫了许久，问了一个与此刻毫不相关的问题：“上一次，你在天牢里……知那药服去会是假死之症吗？”

傅南生了，又摇：“我没有那个本事，算不到这么多年之后的事，我只知我一定要一件大事，无论此事会不会要我的命，我都一定要

“南生，这样，今日你不要去吏，在家休息。”陈飞卿，“你先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再说，你一夜都没休息，我也是。”

他很想相信傅南生，也在很多的事上都是这样的，这一他问心无愧。然而，事涉生死，他确实动摇起来。

傅南生一怔，望着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信他，只是当真在这一刻觉得他疯了。他闹了一夜，如今还要继续闹。

陈飞卿一时之间很难以理解这些话，他困惑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这个钦差？从……从你认识王安开始？”

好不容易，他才笑停了来，轻轻地问：“如果我不知，我如何能用那封血书引你追去，如何对大王反倒一戈，如何让你以为我为了你生死不顾，断绝后路，如何让你向我求亲？”

“若非如此，皇上如何真正重视我？他如何愿意用我来这件事？”

陈飞卿很想指责傅南生无理取闹，然而却说不，因为扪心自问，竟然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张了张，想要否认，也无法声。

你陈飞卿坦磊落不是为了博好名声？秦郑文孑然一不是为了博得直名？尤其是他梁翊，他可以对他母家的亲戚赶尽杀绝，可以利用所有可利用的人，机关算尽，拼死不顾，难不是为了在史书上被称作一代贤明君主，芳百世？你们可以这样，我为何不可以？我所无非是要后世人知，我傅南生也有功业在，煌煌史册，记得你们的名字，也记得我的名字。

傅南生长长地呼了一浊气：“我的意思是，小侯爷你和其他人确实都看错了我，我确实是一个有志气的人，不是只懂得骗些钱财，或是只为了博你心的人。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娼之，我此生事无非为名为利，但世人谁又不是如此？

傅南生打开他的手：“你让我和你说实话，我说了，你又不信我。”

陈飞卿叹气：“你让我如何相信？若是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还要照皇上的安排南？”

从一开始，你对我而言，就和王安的作用是一样的，我不过是要借你们跃龙门，这个念从未改过。”

傅南生一气说完，见着陈飞卿的神，终究有些不忍，低声：“但我确实对你是真心慕。我原本也为了你而一度犹豫，是真心想和你安稳度日，只是近日这些事令我清醒过来，我若不去争，便永远不会有之日，连你也要一块与我落在泥泞当中。其实我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