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萧晨晃晃手里的烟，“着了一共也没嘬两。”

萧晨横他一：“想太多了，那是章天启的病人不是我的，我只是急诊理，转病房就是他的了，他不可能故意让自己的病人危险的。再说，章天启这人人品一般，工作态度也的确不怎么样，不过草菅人命这种事儿他还是不来的。我估计他就是去办了儿私事，可能没带手机或者静音了压就没听到。”

于是司骁骐了，滋滋地好像中了五百万。

“对了，萧晨，你还没跟我说最后找到章天启没。”司骁骐又想起之前的话题，追着问了一句。

“啧，”司骁骐叹气，“便宜他了。”

这猫不会用免洗消毒剂洗碗吧？司骁骐深有变木乃伊的危险，于是噌一从椅上窜起来，一把推开厨房门。

“哎，你说章天启会不会是故意的？”司骁骐贼地凑过去问，“因为那是你的病人，所以他故意不好好治？”

“想烟早说啊，”司骁骐哑着嗓说，“好歹叫上我一块儿嘛。”

在司骁骐看来，明亮的灯光，夹着一支烟发呆的萧晨有种让他恨不得立刻化为狼的魅力。事实上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贴到萧晨跟前，起了他的巴。

萧晨停筷，认真想了想：“那得看刘院是什么态度。上次郭宏因为应急征用别人的血浆就闹得满城风雨差儿全院通报，章天启这回的篓可比那个大多了……不过要是刘院护着的话……也就是科罚儿钱吧。”

***

“不知，班我就回家了。”萧晨脆地说。

厨房的窗开着，凛冽的寒风来，屋里冷飕飕的。萧晨靠在理台边上，修长的影微微有些倾斜，他垂着，杵在理台边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雾被风散，他的额发也被风得上翻飞。

“嘛？”萧晨挑挑眉，往司骁骐上贴了贴，他其实真冷的。

司骁骐看着萧晨垂的，心里格外地舒坦，真的，他喜萧晨这样。现在的萧晨更加洒脱和从容，不会为别人的看法而惴惴不安，也不会为别人的议论而小心谨慎，因为那些都比不过人的一碗汤是否咸了来的重要。这样的萧晨让司骁骐着迷，他觉得这才是一只真正的波斯猫，傲而自信，绝不会在意别人的光和抚摸，只会蜷伏在自己主人的膝安眠――当然，最后那句他死都不敢跟萧晨说。

萧晨笑着喝完碗里的汤，把碗递过去：“再给我一碗。”

萧晨把碗筷收拾厨房，顺手就把厨房门关了，司骁骐在椅上半晌惊觉厨房里竟然没有传来声？

“嗯呐。”司骁骐怪腔怪调地哼一声，“这种人混在医生队伍里我觉得自己的生命随时会被他‘玩’没了。”

萧晨停筷，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你觉得便宜他了？”

司骁骐问：“你估计最后会怎么理？”

两个人住在一起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定，比如“饭的不洗碗”，司骁骐把碗筷一推，整个人在椅上摸着微微有些凸起的胃说：“让爷歇会儿，去把碗洗了。”

认错比犯错快，改错比认错还快”的方针贯彻得很彻底。

“嗯。”萧晨喝碗里的汤，痛快地打了嗝儿说，“我也觉得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