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醉得稀里糊涂,半天才迟钝地:“笋儿整天跟我讨妹妹,我要是再生一个男孩儿,他就该哭了……”
晏琛酒后闹脾气,着实犟得很,说什么也不肯原谅他,推搡着要他藕花小苑。
阿玄吃痛,了耳朵,若无骨地坐来,一胳膊把晏琛勾怀里:“我错了嘛……竹,我错了……”
说着凑将上去,伸要他。
“疼啊,怎么会不疼……疼得我都快死了……”
老鼠销声匿迹,而莲叶间碧波徐徐,十几尾红白锦鲤正穿行如织。
“这太不公平了,我也想生啊!”
晏琛不沾酒,便陪他一块儿吃鱼,才动了几筷就被了套。
“这个
阿玄指着那坛“千年忘忧”信雌黄,说是他用霅川与鲜梅自行酿的,薄酒而已,百盏难醉。晏琛不疑有诈,接连七八盏灌去,醉得晕颈酥,面酡红,前叠起了一层层发虚的重影,坐都坐不住了,浑汗地跌倒在桌旁,扶着一翠竹不停气。
。
藕花小苑静悄悄的,晏琛与阿玄一个坐地、一个伏桌,都歪搭脑地打着盹,耳畔依稀传来小瀑从山石洒落的寂寥声。
阿玄的脑袋一歪,“哐”地磕翻了酒盏,佳酿倾注,在桌案上蔓延开一大片。
阿玄劝了半天仍不用,急中生智,从怀中掏一本彩页小册他怀里,示好地求饶:“喏,这个很贵的,赔给你!”
阿玄心大好,趁着晏琛不注意,偷偷捞起一条最的去厨房蒸了,撒上葱姜蒜末,再浇上一层汤汁,锅时满屋鲜香芬馥。他嫌光吃肉不够滋味,又拐去自己床底挖了一坛酒,抱回藕花小苑,在竹荫支起一方小桌,佳酿佳肴,大快朵颐。
猎没了,材尚在。
晏琛委屈地抬起来,想向阿玄倾诉心里的苦。他用迷离的睛呆呆瞧了一会儿,忽然记起冤有,债有主,正是这只狸害得他难产而亡,一时怒火攻心,抄起一只酒盏狠狠砸了过去,“乓”地砸歪了阿玄的耳朵:“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使坏,要不是你作梗,我……嗝……我哪会生得那么辛苦?阿玄,你多漂亮的一只狸,心……嗝……心怎么这么坏啊?”
阿玄问:“竹,生孩疼吗?”
晏琛翻开册一看,双颊涨红,猛地又合拢甩了回去。
夏日午后,竹荫熏风拂面。
晏琛茫然地摇了摇,打一个酒嗝:“我不知啊……我天生就是,嗝,就是能生笋的……”
“唔,是该求个仙方,最好求个能生女儿的……”
阿玄摸一摸肚,幽怨长叹,低往酒盏里噗噜噜地气泡:“只要怀了猫崽,桓康就不会成天当书呆了,会每天都围着我转,陪我一起带孩,还蒸鱼给我吃……竹,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求个仙方?”
罪魁祸首阿玄则无打采地伏在桌上,郁闷:“竹,你说……明明我们都是妖,为什么你能生笋,我却生不猫崽?”
了两,满嘴发,阿玄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人形,不宜用舐表达安,赶忙把收了回来,改用脑袋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