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不卖火柴,卖命。
后来接到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开始在无止无休的猎杀生涯里变得无不摧,他活在一块瞄准镜后面,这使得他的世界从此无穷大,也无穷小。
“……更妙的是这只鹅从盘里来,背上着刀和叉,摇摇摆摆地在地板上走着,一直向这个穷苦的小女孩走来。”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从那了草的梦里清醒过来,耳机里就传来冰冷地令他动手的命令。
那天他趴在楼上,透过瞄准镜望着目标人家里。那年中秋秋老虎很厉害,气温仍然很,那家人开着窗,全家人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桌上摆着果和月饼。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很想推开一扇门,走一个人家里,里面有谁也好,只要给他留着一个位置、一个房间,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对着电视里总也不剧终的新闻联播吐槽,因为晚上的连续剧和球赛大战一场,最后各自赌气回屋里上网看在线视频。
从小到大,他的世界里大概只有一堵又厚又冷的墙。
这个刚刚还像神病人疗养院的家里,仿佛刹那之间就变得温馨快乐起来。
笑话,那边传来一阵非常闹的笑声――寇医生总是非常容易地就能调动别人的绪,往他想要的方向。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个中秋节的晚上,他奉命猎杀一个人。
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气,每到节日的时候,会在一起搞一些简易但是有趣的纪念活动,为了应景,皱着眉吃那些明明不吃的东西,比如月饼,比如粽,或者又粘又不好消化的汤圆。
家里有一个小男孩,也就是曼曼那样大,非要把每一块月饼都掰开来看看里面是什么馅。他坐在他那上要被爆的父亲的上,还有一条只会绊脚的腊犬跑来跑去。
黄瑾琛在楼上了三烟,一直透过一个沾满了血的瞄准镜看着,就像是个不怀好意的偷窥者。
很小的时候,当他被送到一个秘密的基地里训练的时候,这个偌大的国家里就没有一扇他可以推开的门了,每天都是冰冷的械和严酷的训练,他变得越来越优秀,也越来越不像人。
那天其实没有月亮,是个阴天,然而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仍然很开心。
“这时候,火柴又灭了,她面前只有一堵又厚又冷的墙。”
他们在外面哭哭笑笑,他面前,依然只有一堵墙。
而现在,当他终于有了这么一扇门,推开以后听见那些曾经设想过的对话和喜悲,却发现那些再难以动他了。
黄瑾琛的注意力忍不住被那声音引,就好像是圣诞节前夜站在冰天雪地里,趴在窗上看着别人家里的炉和火鸡的小女孩。
于是他只得抬起冰冷、却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枪,在小男孩从父亲的上来、追着小狗跑去、背对着他的一刹那,扣了扳机,看也没看自己的成果,就合上了瞄准镜,转离开。
在小女孩张开细瘦的双手,要求他一个拥抱的时候,黄瑾琛甚至有那么
他目所及之,永远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楼,或者一个空的旧屋,一把枪,和别人的生活,别人的车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