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老姚的意识空间里，他对黄瑾琛解释过了，意识空间是一个真实的空间，只不过没来得及和他说里面的“人”是个什么质的存在，然而照一般人的理解，“真实空间里的人”应该就等同于“真实的人”。

窦连青茫然地看着他：“离开他？离开他我怎么活呢？我从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不跟他过了是什么样，我觉得……我、我不知，您说您是心理医生，您告诉我这个怎么办啊？”

寇桐不厌其烦地足足和女人聊了两三个小时，这才把来的时候半死不活、走的时候兴兴的窦连青送走。觉憋的时间有长，就回屋掏了烟来，在嘴里，翻开他方才记笔记的黑本。

易怒，，非常喜歪曲别人的意思，和家人的交越来越少，也不再陪儿，好像他退居二线了以后反而更忙了似的。

在他看来，这就好比人们保护大熊猫的行为――纯属吃饱了撑的。那玩意谱单一，竹一开花就得饿肚，不会抓捕猎，不会逃生，连生育都困难，不是早就应该被自然淘汰么？它有什么资格继续生存？

寇桐柔声说：“你不想离开他吧？”

窦连青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关于老姚和家里的事，这几年老姚确实变化很大，尤其是从他自请退居二线被批准开始，原来非常开朗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不近人了。

非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力保护这种东西，有价值么？

“可惜什么？”寇桐把烟嘴里，笑了笑，低翻起了他那个黑的笔记本封，“我觉得好的呀。”

第十二章大山（一）

啧――黄瑾琛漠然低，隐藏在不起的阴影里，一一地着他的枪。

黄瑾琛于是更加嗤之以鼻了，心里冷漠地想，看，这就是文明的结果――养活了这么一大帮专门会浪费资源、没有一用的东西。

寇桐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拨了一个线电话：“喂，教官……嗯，她走了，你过来吧，我跟你聊聊姚硕的事。”

“腻了吧？”寇桐翻着翻着，突然也不抬地对黄瑾琛说了这么一句。

后者像个大爷一样靠着转椅坐在那，以他现在的况，非常难度地翘

他一直觉得，寇桐是个难得的被他看得起的人，可偏偏这种和“大熊猫饲养员”差不多的工作，于是黄瑾琛得了第三个结论，寇医生实在有怪胎。

然而他就是可以毫无障碍、甚至非常有条不紊地开枪打死咖啡厅里的人。

“我不知怎么办，您说怎么办呢？”女人喃喃地说，“我觉得很痛苦，前一段时间我们吵架，我还和他说要离婚，可是……可是……”

寇桐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用两手指夹住烟，笑眯眯地看着他：“嗯？”

她甚至急之抓住了寇桐的袖，好像一个溺的小动似的，饱泪光地看着他。

黄瑾琛第一次没有开玩笑，也没嬉笑脸，他顿了顿，竟然非常非常正经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怪可惜的。”

黄瑾琛一愣，挑挑眉，随后慢慢地站起来，一屁坐在窦连青方才坐的位置上：“你每天就这个？”

后来钟将军愤怒地拍了桌，对象是寇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