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慢慢说,老姚经常发火,还越来越沉默,是么?”
窦连青diandiantou:“是,我知dao一家人需要沟通,电视里都这么说的,可是……他什么都不ai和我说,也不能问,一问就发火,那天我回家,看见他还……还打孩zi。他还把铜镇纸往孩zitou上砸,你说那么沉的一个东西,他就……我都以为他要死了,吓死我了!我就跟他说,你要打死我儿zi,先打死我吧……”
窦连青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寇桐低低地跟她说话,黄瑾琛在一边看,谁知看着看着,就觉得无聊起来,于是摸chu一边的枪,轻轻地ca起来。
这是个遇上事什么都zuo不了,只会哭的女人。从钟将军带她jin来,黄瑾琛就发现了,这个窦连青不但是个全职的家庭妇女,还是那种xing格特别文静特别ruan弱,比一般人依赖xing都qiang的女人。也不知dao她平时过的是什么大门不chu二门不迈的日zi,好像chu了家门就找不着北似的,别人跟她说一句话,她都能提心吊胆半天。
像只兔zi――这是来自黄瑾琛的评价。
他跟着寇桐zuo这份工作没有两天,就开始gan觉无聊了,有种自己从前线xia来以后直接变成了妇联主任的错觉,听这种小鸟依人的女同志哭诉家庭问题,听多了有dian脑仁疼。
不好gan1什么还要和他过呢?黄瑾琛不理解,依照他的理解,一梭zizi弹过去,什么都痛快。
然而他依然训练有素,看上去极有耐心地坐在一边,注意力却不愿意再放在窦连青shen上,转而观察起寇桐来。
当年黄瑾琛对寇桐的第一印象,就是他那特别笃定的声音。
战争中,这个男人就像一块放哪都不怯场的万金油,谁倒xia他都能扛上似的,他挑起眉盯着寇桐因为shenti前倾而微微弯曲的后背,对方shen上除了研究院那件蒜pi一样的袍zi外,只有一件衬衫,使得他的脊zhu突了chu来,黄瑾琛chu神地盯了半晌,就得chu了“腰真细”的这个结论。
这么一个爷们儿――黄瑾琛双手抱在xiong前,看着寇桐有经验地安抚女人的qing绪,诱导她说chu老姚更多的qing况,一边诧异地想――怎么要gan1这种活呢?
他又挑剔地看了女人一yan,心想这也就是在所谓的文明社会,虾米小鱼都有“人权”,如果是弱肉qiangshi的远古时期,这种货se还用得着活么?
他们枪林弹雨,十几年在黑暗的深渊里摸索chu整个世界的太平,中间不知dao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对这个国家和社会几乎仁至义尽了,保护xia来这些平民的命,保护他们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家里,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
这些人还要怎么不知足呢?整天为一dian鸡mao蒜pi的小事哭哭啼啼,四chu1求助。
脆弱的人看起来真讨厌――女人也一样。这是黄瑾琛得chu的第二个结论。
这一会的时间,窦连青的qing绪已经基本被寇桐稳定了xia来,她坐在那里,手里捻着沾满了yan泪的餐巾纸,低着tou,很不好意思地冲寇桐一笑,然后开始在寇医生的帮助xia,慢慢讲起自己家里生活的琐碎事。
她好像不大自信,每说完一句带有一定主观的陈述时,都要迷途羔羊一样地看着寇桐,问一声:“这只是我的想法,您觉得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