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晓问：“小顾你在哪儿呢？”

“苏州河这边。”顾一铭说。

“？？？”

“……买糖葫芦。”

如意门附近在办梅花展，指示牌改了，顾一铭也不熟路，一不小心走错了，拐去了北面的苏州河上。他忧心方晓没怎么活动，空等了他这么久，想给方晓买杯re饮，结果太早了店家都没开门，只一家卖糖葫芦的在营业，还排了不长不短的队。店主很有原则，买饮料可以，必须先买糖葫芦。

方晓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一铭右手端着一只打包好的re饮纸杯，左手举着一串比他小臂还长的糖葫芦，孤零零站在路中间，表qing非常茫然。见到方晓，他立即把纸杯递过去，犹豫一xia，将糖葫芦也递到了方晓面前：“……吃吗？”

方晓接过纸杯，被他这样一问，忽然很想笑，连饮料也险些洒chu来。向来只有他关心别人的份，如今被小顾这样笨拙地关心了，方晓觉得新奇又有趣，被冷风chui了大半天的心脏也被tang得熨帖。他凑过去，偏tou咬xia最ding端那颗山楂，边咀嚼边han糊dao：“仁至义尽，小顾，加油。”

顾一铭盯着糖葫芦，小声地叹了kou气。

唐绍打来电话的时候顾一铭还在跟最后两颗山楂奋斗，方晓独自待在隔音室编那首除夕夜的突发奇想。顾一铭一开始还被允许坐在他shen后围观了一会儿，很快因为冰糖葫芦会rong化滴在xi音棉上而被赶了chu来。

顾一铭看看茶几上振动的手机屏幕显示chu的熟悉名字，又低tou看自己沾满糖浆的手掌，屈起手指，用没有沾到山楂糖的指节接通了电话。

“方甜甜chu来chu来快chu来――”

“我是顾一铭，”顾一铭说，“方晓在工作。”

“……顾大师？”唐绍怀疑dao，“你跟方晓在一起？你在方晓家？”

顾一铭不知怎么就有dian害羞，他并不是故意炫耀的：“……有事吗？”

唐绍有事，不过不是什么正事。他原本是想约上几个熟人去玩桌游，见顾一铭也在，便gan1脆地改了计划。自从在旅馆被方晓qiang行sai了一kou竞技she1击安利之后唐绍就一直蠢蠢yu动，可惜一直不得其门而ru，如今遇上顾一铭，大为兴奋，很是re切邀请他和方晓去玩she1击。

正值chun节假期，市区几家对外开放的she1击馆都不开门，最后由顾一铭指路去了怀柔ti校的对外she1击馆。国nei竞技she1击的圈zi非常小，she1击馆的教练认chu了顾一铭，见是他带人来，gan1脆免了pei备教练的麻烦，交钱登记后便让顾一铭拿了zi弹，带着方晓和唐绍jin了靶场。

方晓看的比赛多了，理论知识不错，却不曾ti验过，都是纸上谈兵；唐绍的ti格和力量稍好，也只是半斤八两。两个人姿态都不稳，唐绍被顾一铭贴shen纠正了好几次，动作终于有模有样，方晓却没有这样的待遇，始终掌握不了举枪时的肩bu发力。顾一铭只给他zuo示范，最近时也不过隔开一步伸手纠正他的手腕动作。

安全起见，三人手里气手枪的气瓶都没装上。见顾一铭半天也没解决方晓的问题，唐绍等得不耐烦，cui促dao：“行不行啊？方甜甜未必比我笨吗？顾大师你跟教我一样扶着他站一次不就行了？”

顾一铭却抿了抿嘴唇没答话，只侧tou看了方晓一yan。那一yan里颇多意味，qing绪汹涌，然而万般克制。方晓被他看得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