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记得,一颦一笑,巨细无遗。他甚至记得严风里方晓发梢的。
顾一铭格向又木讷,除了教练和室友,跟谁都不亲近,很难贸然开去谈论这样的私人话题。他试着去代别的份,看看社交能力正常的人在这种况会怎么开。他第一个想起
顾一铭打完一组,见自己的总环数是568,比他的正常平低了不少。心率数据如他所料,有间断的飙升,对应的击成绩也有小幅度的波动,稳定还有待提。谢青云的结果就在旁边的屏幕,顾一铭扫了一,惊讶地发现谢青云的成绩跟正常训练几乎没有区别。
击队周一到周五是常规的技术、实弹和心理训练,周六则一般安排一些试验质的抗压训练,例如在没有灯光或者蒙的况照标准动作程行达标训练。这次冬训,秦山为了降低运动员对新规则的环境噪音度而新想了一些招数,跟之前的盲训和夜训理类似,灵来源是韩国女箭队夜里在墓地的抗压训练。
顾一铭原本应该到惶恐,但他大概是有些迟钝,连惶恐与惊慌的绪都像轻飘飘的肩而过的风,本无法撼动磐石般的心。他不害怕,他只是越来越想方晓。
打完六十枪资格赛之后是单人达标训练,仍然是自带BGM的耳机,教练给顾一铭的指标是连续三组100。顾一铭训练时的十枪平均成绩很早就超过了10.3,这个项目听起来不难,但要求噪音扰三组都达标,而且必须是连续,对失误率的控制也颇为严苛。顾一铭最近状态不错,专项训练也结束得早。偶像包袱告诉他早退不合适,顾一铭于是去了力量房,刚巧又见到了谢青云。
顾一铭想起谢青云机械般平稳的心率,抱着请教的心态问了一句,谢青云无奈地耸耸肩:“我老婆特别喜恐怖片,这电影看过好几遍了,听背景音就知尖叫在哪儿,没吓着,也没锻炼到。”
方晓喜他。顾一铭非常冷静地、全投地考虑着这件事。
顾一铭和大师兄谢青云分到一起,先打十组30秒抗压一对一,然后是一组六十枪的类常规训练,但把运动员的隔音耳换成了蓝牙耳机,里面放的是恐怖片音轨,带BGM和对话,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会现的尖叫与音效。
北京落了第一场雪,顾一铭经过走廊的窗边驻足往外看,心里想,方晓喜他;帮女队抗压训练,顾一铭面无表地站在观众席起哄拍掌,心里想,方晓喜他;了训练回宿舍,顾一铭心不在焉地刷着朋友圈,心里想,方晓喜他。
没办法不想,一枪台就开始想。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谢青云提起他老婆的时候,一脸无可奈何,但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顾一铭想起朋友圈里谢青云与家人的合照,猜测他们一定很洽。以往的他会觉得这是件好事,仅此而已,但如今,在这常规的“祝福”之上,他还生了些许的“好奇”。
手枪项目的能训练比较随缘,除了每周时间表上排好的定额耐力、平衡和小械力量训练之外,日常锻炼完全靠队员自觉,慢跑也行,直接去康复训练中心划都没问题。冬训的二队小队员跟国家一队训练时间和场地都是岔开的,这会儿力量房里只有他们两个。